爵、门第都实在了。” 一众宫婢同为女子,这些年又眼见张皇后与宫妃们斗智斗勇,以至于心力交瘁,尽皆点头。 尉迟越再也听不下去,匆匆行礼道:“儿子忽然想起宫中还有些冗务,母后请恕儿子失陪。” 张皇后冲着儿子的背影道:“太子妃的人选好生斟酌一下。” 待尉迟越离去,张皇后屏退了其他宫人和内侍,只留了最亲近的女官在侧。 那女官替皇后一下下打着扇子:“恕奴婢愚钝,娘娘既知殿下有意,又喜爱那沈家娘子,为何不请圣人降旨赐婚?殿下方才那模样……啧……奴婢看了都心疼。” 张皇后老神在在地笑道:“是他娶妇,他都不急,我何必越俎代庖。” 女官低低一笑:“奴婢看着,太子殿下似乎挺急。” 张皇后道:“他的性子你不知道?若是真想要,他自会去争,什么不能与臣子争妻,都是借口罢了。他们尉迟家的人,身上流的可是狼血。” 第16章 决心 尉迟越不知怎么回的东宫。 沈氏定亲的消息如同一闷棍砸在他后脑勺上,也不见得有多疼,剜心剔骨谈不上,就是打得他措手不及,眼前黑了一黑。 宁沈两家结亲,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的了。 可是尉迟越不明白,上辈子他不情愿娶她,两人毫无波折地成了夫妻,如今他愿意娶她,甚至还费了不少心神,她却与旁人定了亲?这是何道理? 难道就因她吃错了东西,错过了花宴,此生便与他失之交臂了? 他不由又想起沈氏与宁十一谈笑风生的样子,再比照那日在甘露殿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模样,饶是他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沈氏大约并未对他一见倾心。 恰恰相反,她与那小白脸倒是倾盖如故。 尉迟越感到口中又咸又涩又苦。 却原来,沈氏的深情也会随时而易,上一世能给他,这一世叫宁十一捷足先登,便付与了那小白脸。 诚然,宁十一郎生得不错,才学也差强人意,但若论文韬武略,与他比还是差些,尤其是骑射,更是不如他远矣。 家世就更不必提了,他是天潢贵胄,当朝储贰,沈氏嫁与他为妻,将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天底下除了太后,还有比皇后更尊贵的女子么? 这简直就像举子不愿当状元,不可理喻。 尉迟越背着手在房中踱了几步,有些怒其不争,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一时叫皮相迷了眼。 也罢,他心道,本来就是顾念她对自己一往情深,这一世才想着娶她为妻,待她好些。 既然她已移情别恋,那便由她去与宁十一琴瑟和鸣、长厢厮守去吧。 她既不是非他莫属,那他也不必非她不娶。 难道他还真去与臣子争妻?此事绝非人君所为。 尉迟越一向是个当机立断的果决性子,当下决计将此事抛诸脑后,叫内侍将今日送到的奏疏搬来。 他吩咐内侍研墨,随意翻开一本奏章,却是礼部侍郎刘韶德所上的《请建皇太子妃疏》。 太子迟迟不娶妃,朝臣们比尉迟越自己还心急,隔三岔五地上疏要求他立妃。 尉迟越往常不觉什么,如今却觉那一行行工整的小楷仿佛排着队在讥笑他自作多情。 尉迟越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掀波澜。 他撂下这糟心的奏书,又打开另一封,却是御史大夫杨坦的乞休表。 上回为了追封沈宜秋父亲的事,杨坦叫他当着一干重臣的面教训了几句,自觉失了颜面,称病不朝,如今又闹着乞骸骨,分明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尉迟越本就不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