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遗憾他意有所属,否则这般雄健儿郎倒是六公主的良配。 邵泽前来拜见太子,心中着实不安,无他,这太子殿下每回见了他似乎都有些不豫——他虽讷于言辞,却并非缺心眼。 他恭谨地行了礼,正忐忑,太子却已起身离座,亲自扶起他:“邵郎不必多礼,你是太子妃的表兄,便也是孤的亲人,私下里以兄弟相称即可。”便即延他入座。 邵泽张口结舌,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回过神来,连道不敢当。 太子却十分不见外:“表兄上任第一日可还顺利?” 邵泽不明白为何一段时日不见,太子忽然对他如此亲善,但他生性老实,并未深想,只有些受宠若惊:“承蒙殿下垂问,仆腆居其位,着实惭愧,但求不负殿下器重。” 尉迟越见他应对得体,不卑不亢,越发欣赏:“往后你就与贾氏兄弟一班,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去问贾七贾八,孤已经吩咐过。” 邵泽道了谢。 尉迟越指尖轻轻点了点身前案几:“孤听宜秋说,表兄已有属意之人,未知是哪家女公子?如今表兄释褐,正该好事成双,孤替你请圣人旨意赐婚如何?” 邵泽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迟疑了片刻,鼓起勇气拜道:“仆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只是,仆……仆答应戚家娘子,以武举状元为聘……恳请殿下恩准。” 尉迟越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戚家?可是左卫亲府左郎将戚鈛?” 邵泽蹭蹭鼻尖,垂下眼帘道:“回禀殿下,正是戚家二房七娘子。” 尉迟越这回真有些吃惊了,戚鈛骁勇善战,不过他膝下三个女儿却比他的勇武更出名。 这三个女儿样貌随了父亲,个个生得人高马大、双目炯炯,又自小随父兄习武,剽悍非常,且路见不平便要见义勇为,城中轻薄浮浪儿少有没挨过三姐妹拳棍的,便在背后暗暗将他们叫作“戚家三金刚”,一传十十传百,这诨号便在街巷间流传开了。 本来武将家的女儿便不好说亲,这下子姊妹三人的亲事更成了难题。 太子怎么也没想到,邵泽的意中人竟然是戚家女儿。 不过他心中讶异,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微微蹙眉道:“为何定要武举状元作聘?是戚家提的?”都说戚家女儿愁嫁,邵表兄一表人才,父亲又是朝中大员,分明是提着灯都找不到的佳婿,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邵泽慌忙解释:“启禀殿下,并非如此,是仆自觉配不上戚家娘子……” 尉迟越愈发不明白,无论家世还是人材,邵泽配戚家女儿都是绰绰有余,恐怕不止是他,全京城的人都只会以为戚家小娘子配不上他。 然而邵泽神色坦荡,说的显然是真心话。 尉迟越抚了抚下颌:“表兄虽武艺高强,可若有意外,又当如何?” 邵泽目光坚毅:“那便来年再努力。” 尉迟越道:“表兄不怕戚家小娘子另许他人?” 邵泽脸烫得要冒烟,然而眼神却清澈又坚定:“不会的,她说会等仆。” 尉迟越虽不能理解,但看见他眼中的光芒,却也不免动容,心里无端生出些羡慕。 邵泽执意要考中状元才去提亲,尉迟越也只得由着他,颔首道:“若有什么孤帮得上忙的,表兄尽管直言。” 两人又聊了几句,邵泽便起身告退,尉迟越道:“今日有些匆忙,改日孤与太子妃专程设席为表兄贺。” 邵泽连道不敢当。 尉迟越道:“无碍,宜秋也有多时不曾见你,定然想念。” 说罢起身送邵泽到殿外,刚走到廊下整,忽然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转角蹿出来,往尉迟越的膝上扑。 邵泽不经意地一瞧,不由大惊:“这不是小丸的狗儿么?” 尉迟越正从腰间锦囊中往外掏肉脯,闻言转过头:“小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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