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倒下呢。 厨娘擦了擦红红的眼,不敢哭出声:“老爷确实受了伤,那些人是趁着老爷祭拜夫人时出手的,老爷……老爷有点分心,又不想在夫人面前见血……” 沈止听着,垂下眼,揉了揉眼睛,心里酸涩得要命。 说是老古板就是老古板。 为了他娘什么都愿意做。 还记得他娘害怕见血。 他正努力抑制着胸口翻涌的情绪,忽听厨娘道:“不过老爷已经醒了。” 沈止双眼一亮:“当真?我爹能支开那几个人吗?” 厨娘迟疑一下,点头道:“等会儿小的去送药。偷偷告知老爷。公子……千万要小心,如今京城,不是您离开前那个京城了……” 沈止默然点头,回到沈尚书屋外倒挂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帷幕后的床。 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虎符在姜珩手上,等他回来就行。 但大队军马总不比他们几个轻身疾行,况且牧族那儿也不知会不会有变故,不知何时才能赶来。 这段时间,皇上和传国玉玺一定不能落入姜渡手里。 他正想着,就看到厨娘抬着药走进了屋,讨好的向那几个生面孔笑了笑,端着药走到床边。 隔得有点远,听不清那边都说了什么,沈止心里发紧,等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厨娘和那几人走出了房间。 阿九小声道:“您快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着。” 沈止一点头,灵活地在瓦檐间跳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抓住屋檐轻轻一荡,便进了屋。 屋里有股浓重的药味儿,沈止蹙了蹙眉,掀开帘子过去一看,正巧看到沈尚书在把碗里的药倒进床边的花盆里。 他仔细看了看老头脸色,脸虽白但气不弱,稍觉放心了点,坐到床边道:“那盆花也是金贵。” 沈尚书把药倒完了,这才回头看他,淡淡点头:“回来了?” 这是句废话。 沈止确定了他爹是真的受伤卧病在床了,乖顺地点头。沈尚书也不责怪他私自回京,直接回身在枕下摸索片刻,递给他一张地图。 沈止展开一看,是皇城的地形图,包括暗道也标了出来。 他愣了一下:“您怎么会有……” 沈唯风道:“圣上。” 圣上给他爹的。 沈止眨了眨眼,想,圣上是信任他爹,还是信任他?或者再说深一点,信任姜珩? 果然,圣上早就知道他和姜珩的关系了。 沈止把地图收好了,盯了会儿沈尚书,把老头盯得有点恼羞成怒了,才问:“您的身子怎么样了?” 自他娘走后,沈尚书似乎就很不习惯任何温情。无论是表现出对自己儿女的关心,还是接受其他人对自己的关心。 沈止心里想着,果然就见沈尚书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回了句“还可以”,便闭上眼。他的伤虽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严重,不过也确实是受了重伤,精神不济。 况且药是姜渡的人抓来的,谁知道里头掺杂着些什么好料,自然不能喝,只能找机会偷偷换了药方和药材。 好在有其他药丸,虽不如对症下药好,总好过喝一口毒。 沈止给他爹掖了掖被角,听到外头隐约传来脚步声,迅速撤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