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留在世上又有什么好的呢? 还不如一战吧——就算不能决定如何生,那也要选择如何死。 当然,丞相也明白,自己的龙旋军不是打不过这群乌合之眾,只是他太大意了,竟仗势着绘纹纹身的威力,便带着龙纹军单独杀进敌阵,结果天晓得?浬那小子竟只靠一招半式便把自己给制住了?这下可好,随着尸人越围越多,龙旋军突围的机率便越来越低。 而更气人的还是婆湿佛格那傢伙竟跩了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是要准备跳出来发表胜利宣言了吗? 「好了,丞相大人。」 看吧。 婆湿佛格走出人墙:「看来你被包围了,怎样,想好怎样投降了吗?」 丞相也只是冷笑了两声。 「圃里,」婆湿佛格重重地指向丞相:「杀!」 「不要!」泀沁出声阻止。 「抱歉了,泀沁,」圃里看着女孩:「你救了他们,但他们是尸人。尸人只属于自己,不会听令你们人类。我们只是厌倦了,厌倦了杀戮。所以如果死亡能解决问题,我们尸人寧愿拥抱死亡。」于是,「上啊!孩子……」 喝啊!喝啊!喝啊喝! 整齐画一的战嚎炸出,回盪在山谷,只是,全都发自……龙纹军? 倾刻间,四周的山头亮出点点火光,将位在山腰平台上的眾人团团围住! 同时,喝啊!喝啊!喝啊喝!比先前还大上百倍的战嚎回应着龙旋军的召唤,令两道呼啸彼此激盪合击,震得树木摇动,山石滚落? 尸人被这阵仗吓得止住脚步,三三两两地偎在一起,惊恐地望向山巔上比星点还多还亮的火把。 「以为我身为堂堂一国丞相,会傻到孤身应战?见过我的精锐军吧,来啊!」丞相挑衅着:「来啊!」 「谁怕!」婆湿佛格吼道,「衝!」 「退回去!都退回去!」泀沁尖叫。 「自由!」恩里高喊。 「来啊!」丞相上前两步。 「杀了他!」婆湿佛格带着禁卫军迎上:「他的精锐军还在山顶上!」他吼出关键:「根本来不及阻止我们把丞相变成肉酱!」 「呿……,」被讲到痛处的丞相止住脚步,但他连在嘴上落居下风都不愿意:「就算我变成肉酱,也不会阻止精锐军把你们射成马蜂窝!」 婆湿佛格停下。 「怎样?怕啦?」 「你不也是?」 结果各方就这样僵住,没人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来个擦枪走火,大家就会一起陪葬。 直到,从尸人中间走出一个佝僂的老妇人。 「你怎么来了?」圃里赶紧衝过去搀扶,而从老兵细心的温柔中可看出来,那妇人是显然是……,「孩子的妈,不是叫你别管了吗?」 妇人却拍开圃里的手,「我还能走,也知道你们都背着我在干麻。」她缓缓地转身,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个遍,丞相、婆湿佛格、圃里、卡邦、尸人、泀沁、?浬,和地上更多的尸体。「所以,这就是你要的吗,像上次那样?」 圃里看着她太太,好久,好久。 「唉,别说了。」妇人瞭解男人,于是,她转身走向丞相,缓缓地,缓缓地,缓缓地走着,一路望着丞相,直到站在那同样苍老的男人面前,「男人有他们的想法,而我呢,」她擦了擦眼角的目油,「我是他们的妈,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从洪水后活下来的、新出生的与被泀沁救下来的,都是我的孩子。 「但我不能阻止孩子们做什么,所以,你能够看在他们都是孩子的份上,饶过他们这次吗?」 「抱歉,」石头般的丞相说:「但男人间的事,你真的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是个女人。但今晚,我不是来懂这些的,我来,是为了求你。还是,」老妇挺直扭曲的背桿,睁开朦胧的双眼,卸下将死的老态: 「还是,你不再听我的要求了,洝溚渧??」你不再听我的了? 洝溚渧?,丞相呆住,洝溚渧?? 他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自从那人离开之后。 从那天起,他只听过眾人叫他丞相。那些逢迎拍马、戒慎恐惧、忠心耿耿、见钱眼开……的人们,无论心中抱着什么目的,在他面前都是敬称一句,「丞相」。曾几何时,这成为他唯一的名字,而身边还有谁会单纯地打从心中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