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瞧着你穿的单薄,正好我给你暖一暖……”他是真的觉得妻子穿的太薄了, 胳膊都露着,怎地不知道披件褙子呢。 冷什么冷, 屋里燃了两盆的炭火,手心里都冒热汗呢。当着她的几个贴身大丫头,白雪也不好挣扎,仅仅低着头不说话。 秋菊却有眼色的招呼着众人退下,还关上了西次间的门。 “天色晚了,咱们睡吧。” 白雪轻轻地从陈容与怀里退出来,走去拔步床的方向。 她躺在了里侧。 妻子在害羞,有了这个认知……陈容与的嘴角翘了起来。成亲、认亲这两日都累的够呛,他即使尝到了甜美,也舍不得再折腾妻子了。 让她好好地歇几天吧。 听着外面的雨声,白雪睡得一夜酣眠。其实她很喜欢下雨天,尤其是雨夜,给人满心放松的感受。 吃了早膳,陈容与让吴华去备马车。四王爷那边来了消息,他要赶过去一趟。 雨还在下,一阵风吹来,密密地斜织着,如烟雾一般。 留春馆的丫头茉莉来给白雪请安了,一进门便笑眯眯地:“世子夫人,老夫人说雨天路滑,您又劳累……这几天都不用去请安了。好好的预备着三天后回门的事情即可。” 陈老夫人的年纪大了,昨个中午喝了酒胃里便有些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她一贯又是个好强的人,不愿意在儿孙面前显出颓相,只说免去了几房的请安。 白雪点点头,亲自抓了一把银裸子递过去:“辛苦茉莉姑娘了。” “您客气了。” 茉莉双手接过来,“奴婢过来传话,是份内的事情。” 秋芙请了茉莉出去喝茶。 白雪披了大氅,扶着秋菊的手挑帘子出去了,站在庑廊下看雨.小小的雨滴偶尔被风吹在脸上,痒痒的。她看着远方灰白色的天空,感慨道:“今天是腊月二十,再有两天就要过小年了……今年的日子过得可真快。” 过了这个年,虚岁就满十六了。仔细算了算,她重生归来,也有小两年了。 秋菊抿嘴笑了,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玩笑话:“顺心的日子过得快,不顺心的都是度日如年。” 想着将要过去的这一年,的确是顺心顺意的。白雪笑了笑,嘱咐秋菊:“你多准备些银钗银镯子,银裸子等,作打赏用。再过几天就能用到了。我即当了这景庑苑的女主人,不能第一个年就给人留下小气的印象。” 秋菊笑着应“是”,“奴婢想着这件事呢,您放心吧。” 主仆俩说着话,看到秋芙打着伞从后罩房的方向走过来,还有一段距离呢,白雪问道:“茉莉走了?” 秋芙却听到了。她点点头,穿过月亮门,收伞,上了转角游廊。 “喝了一盏热茶便走了。” 秋芙来到了白雪身边,压低了声音:“世子夫人,刚才茉莉姑娘说漏了嘴……奴婢听着实在……也觉得不公平。”别人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偏偏四小姐,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宽恕。 “怎么了?” 白雪转头看她。 “……四小姐去求了老夫人,哭的稀里哗啦。老夫人心软了,答应她。说是过了年就去找侯爷,解了她的禁足。” 白雪突然想起一件事,“父亲不是从宫里还请了个教规矩的嚒嚒吗?解了她的禁足,那位嚒嚒要去哪里?” 秋芙想了想,回答道:“奴婢倒是没有听茉莉姑娘提起过这件事。” 白雪没有吭声。她差不多有两个月不在陈家了,或许有了别的变故也未置可否。 “四小姐心高气傲的,要真是解了禁足,不知道又要出……” 秋芙说了一半的话,却闭口了。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是,是破了陈家的规矩。她心里觉得气愤,便忘了这个茬。” “罢了,不管她。” 白雪打了个呵欠,只当不明白秋芙的意思。和秋菊说道:“左右也无事。你陪我一起,去上林苑看看母亲吧。”她心里还是忧虑母亲的肠胃,也不知道李大夫去过了没有。 “好的。” 秋菊接过了秋芙手里的油纸伞,主仆俩迈入了雨幕中。 路上。 秋菊问白雪。 “……您不怕四小姐被解了禁足,再来干扰您的生活吗?” 白雪笑了笑:“我若是怕,她就不干扰了?”她倒觉得以陈宛柔的聪明劲,不会再明里暗里揪着她不放了。俩人之间,没有什么可牵扯到的利益相关的东西了。 她成了陈家的世子夫人,陈宛柔成了陈家的四小姐,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姑子,不再是以前的姐妹了。更没有可比性。 “您想的对。” 秋菊扶着白雪的手跨过了一个小水坑。 雨下的大了,哗哗地。 王氏刚见了内院的管事婆子,白雪便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