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她的旁边,站着气急败坏的清河县令,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面露狰狞,很明显,将沈氏打成这样的人就是他。 原本他还想再补上几脚,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他一回头,就看到一身玄衣,浑身威压尽数外放的萧询。 当即,他膝盖一软,满头大汗的跪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拼命的哆嗦道,“下官拜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询没有理会他,他直接走到了不远处的竹榻,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又默了一会儿,才看向身边的来臣道,“将沈氏弄醒来!” “是,主子!”来臣答应了一声,他一步一步的朝沈氏走去,在她面前定下后,突然伸手,将她的两只胳膊以一个诡异的手法折了起来。 这分明是江湖上最折磨人的一门武功——分筋错骨手。 这门武功带给人的剧痛是难以想象的,就算是只有一口气的人,也能活生生的痛的清醒起来。 沈氏也不例外,来臣刚施完这门武功,下一刻,只听一声闷哼,她立刻醒了过来,面容扭曲的朝竹榻上的萧询看去。 萧询见她朝自己看来,冷笑一声,毫不避讳的问道,“是你让人将本宫的太子妃推倒在地,还妄图抢了她腹中的孩子,本宫的骨肉?” 沈氏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早在知道陆念锦是太子妃的时候,她就吓破了胆,眼下哪里还敢再隐瞒,她忍着痛,伏在地上实话实说道,“是!” “为何?” 沈氏闻言,狠狠的瞪了眼旁边的清河县令,脸上带着怨毒道,“还不是因为他,他一心想要儿子,可我之前生了三胎都是丫头片子,好不容易怀了第四胎,还是双胎,我原以为,最差都会有一个儿子的,青云道观的道长也给我算过了,我命中是有一个儿子,可……可太子妃替我接生后,我的儿子竟然没了,我竟然又生下了两个女儿!” “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是抱着两个女儿回去,这个畜生一定会休了我的,他连我生的五个女儿都不会要,我又是家中的庶女,家里也不会容纳我们六个吃白饭的,我能如何,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将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据为己有!” 去母留子,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她没有想到,给她接生的孕妇竟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 而太子,又恰恰在她动手之际给赶到了。 东窗事发,她落在太子、太子妃的手上,就算被千刀万剐,也无话可说,毕竟错是她犯下的。 可清河县令这个畜生,这个狗东西,他凭什么在知道这件事后对她拳脚相加,恨不得打死她,明明,她是被他逼迫的没有生路,才走上这条绝路的。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说她狠毒,唯独他没有! 萧询在旁边冷眼旁观着,也算看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说起来还是这个清河县令,若是他没有重男轻女,将沈氏逼成这样,沈氏也不一定会对陆念锦下手。 不过,沈氏也不是无辜的就是了。 她再绝望,也不该用锦儿的性命来保她和她孩子的性命。 “给沈氏三尺白绫,让她自寻了断罢!”良久后,他冷漠的冲着来臣说道。 来臣应了声是,还未朝沈氏走过去,将她带走,这时,清河县令先开口了,他膝行着朝萧询爬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太子,这事和下官没有关系啊,都是那毒妇的错,是她猪油蒙了心,竟然敢对太子妃下手,求太子饶命,饶过下官这一次,下官定会将功补过,回去就休了这个毒妇,让她死也没有埋骨之处。” 萧询听清河县令这般说着,他目光冰寒的朝他看去,蕴着薄怒,冷冽道,“沈氏到底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发妻!” “不,她不是,”清河县令现在已经有一些癫狂了,他现在只想将自己摘出去,一听萧询说沈氏是他的发妻,他立刻辩解道,“太子,她不是,这个女人不配,这个毒妇不配,求太子相信下官,下官回去就将她逐出祠堂!还有她生下来的五个女儿,下官一个都不会留,全给那个毒妇陪葬!” 一旁的沈氏听到清河县令非但不要她,连她生下的五个女儿都要残杀,脸色黑成锅底一般,眼珠子发着红,恶狠狠的咆哮—— “张荣,你不是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大喊着,要朝他扑去,但是她的胳膊已经被来臣给分筋错骨了,剧痛加上身形不稳,她才往前挪了半步,整个人就朝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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