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水波盈盈的看着她,不吝夸赞道,“泽儿能聘你为妇,实在是他的福气。” 孟清庭笑了笑,没有言语。 她算是明白了,景妃一开始跟她说的那些好听的,都是在打亲情牌,所图的,就是让她出面去求萧询。 这样一来,她不用欠国师府的人情,萧泽的腿就能好,二来,她出面求萧询,要是不成功还好,一旦成功了,那便是在太子妃陆念锦的心口狠狠的插了一刀…… 重华宫大殿,准婆媳两个面上言笑晏晏,心里却各有各的打算。 约摸两刻钟过后,景妃突然抬起手,捂着嘴,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孟清庭见到,立刻识趣的起身道,“既然娘娘累了,那清庭就不打扰您了,清庭告退!” 景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困,可不比你们年轻人精神好。”说着,她又看了阿槐姑姑一眼,道,“让王女史扶我回去,你代我送清庭出去!” “是,娘娘!”阿槐姑姑答应了一声,随后便朝孟清庭看去,单手向前,摆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小姐请。” 孟清庭点了点头,临走前,又向景妃行了一个大礼。 景妃面带微笑的目送她离开,直到看着她走出大殿,脸上的笑容才收了起来。 另一边,孟清庭出宫后就直奔国师府。 国师府书房,萧询听阍者禀报孟清庭求见,他内心一拧,毫不留情的拒绝道,“不见,让她回去。” 阍者听了主子的话,有些为难的说,“太子,孟大小姐这次似乎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见到您,她说您若不肯见她,她就跪死在外面。” “那就让她跪着!”萧询寒声道,脸上一片冷若冰霜。 “是,太子!”阍者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转身正要退下,这时,萧询又叫住了他,“慢着!” “不知太子还有什么吩咐?”阍者拱手,疑惑的看着书桌后一脸沉色的主子,心想,难道主子是改了主意? 可下一刻,萧询看着他却补了一句,“让她跪远点,别挡着了侧门往来的下人!” “……是,太子!”阍者先是凝滞了片刻,然后才答应道。说罢,转身便朝外走去。 来臣站在旁边,从头到尾的围观了这一幕,沉吟稍许,他看向容色清冷的主子,提醒道,“太子,既然您下定决心要远离孟大小姐,那是不是应该将她身边的死士收回来?” 萧询听来臣这么说,却犹豫了起来,沉吟半晌后,终究还是狠不下心,闭上眼道了一句,“本宫想保她长命百岁。” 来臣叹了口气,嘴上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想着,唉,他家这位爷迟早要在这个孟大小姐身上吃大亏! 洛神苑,陆念锦也听说了孟清庭下跪求见萧询的事情,她缝寝衣的动作微微一顿,尖细的针尖就戳进了她的食指指肚。 痛感尖锐的袭来,她“啊”轻吟了一声,芸姜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心疼道,“姑娘可是又扎到手了?” “没事,”陆念锦将流血的手指放进口中抿了抿,“你去忙你的吧!” “姑娘这又是何苦,”芸姜却没有走,她看着主子手中雪白的布料道,“这些事完全可交给府中绣娘的,您又何必自己来做,您数数,这几天都扎了自己多少次了!” “说起来,你也是怪,”陆念锦听她这般说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嗔道,“以前我对太子不上心,你嫌弃我不会讨夫君的喜欢,如今我试着去讨夫君的喜欢,你又嫌我我弄伤自己,你说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说到最后,她佯装生气的将寝衣往矮几上笸箩里一扔。 芸姜听主子如此抱怨着,也是一脸的尴尬,末了,她红着脸道,“姑娘见谅,以前都是奴婢的错,再往后,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奴婢再不多一句嘴,您看可行?” “这还差不多!”陆念锦轻轻的哼了一声,待手指肚上的血止住后,她拿起笸箩里的寝衣,又慢慢的缝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时辰,阿苑从外面端了参茶进来,走到陆念锦身边,轻柔道,“姑娘,您已经缝了快一个时辰了,喝杯参茶,歇息一会儿吧。” 陆念锦不擅长女红,缝的也焦躁的很,眼下听到阿苑的提醒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她手中的参茶接了过来,道了声“多谢”。 这是她下意识说出的话,一旁的阿苑却听得一脸惶恐,连声道“不敢”。 陆念锦反应过来后,也知道自己是说秃噜嘴了,她看了她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