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苑,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松了手,又退回到了车里。 “太子妃,”阿苑在车里将沈擒的话听了个完完整整,她素白着一张脸,眼神复杂的叫了陆念锦一声。 陆念锦抬起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慰她道,“别怕,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阿苑闻言,嗫嚅了下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顾及到外面的两个人,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马车又往前疾驰了半个时辰多,才慢慢的停下来。 “阿锦,到了,”陆念锦浑身正紧绷着,沈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接着,他掀开马车帘子就钻了进来,先是点了阿苑的睡穴,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条黑色的布带,眼波潋滟的望向她道,“是阿锦你自己来绑,还是我帮你绑?” “我自己来!”陆念锦看见他就恶心,自然不会允许他碰自己。 绑好后,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暗。 “走吧!”沈擒牵住她的袖子,带着她往马车下走去,下了马车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驾车的那个小大统领呢?”陆念锦挑了挑眉,狐疑地问道。 沈擒哂笑,“阿锦莫不是看错了,哪里有什么小大统领,从头到尾,劫持你的人,都只有本世子一个啊!” 陆念锦:“……”她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小畜生也有义气的时候,知道将自己的好兄弟摘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沈擒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蔡浥他们呢?”陆念锦接着问,“你将他们怎么了?” 依着蔡浥的性子,早在她刚被劫持的时候,就应该露面的,可他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只能证明,他已经被人制住了。至于制住他的人是谁,还用说吗? “应该还活着,”沈擒道,“天杀楼的杀手虽然厉害,可国师府的死士想必也不是吃素的,胜负五五开罢。” 陆念锦沉默下来,她一面往前走,一面仔细回忆起原主记忆中的沈擒。以前的他,虽则浪荡邪肆,实际上却是最重情义的人,不然一年前他也不会被无羡公子所威胁,跪在她面前发下毒誓,今日也不会想办法将那个驾车的小大统领给摘出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宁愿不要命,拼着牺牲整个长宁侯府,都要占有她?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侧头转向他的方向,隔着一层黑布,望着他问道,“这一年来,你是不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 她这话落,身边沈擒的脚步明显停顿下来,呼吸也凝滞起来。 “我……生母死了,”他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说了一句。 陆念锦一怔,旋即追问,“长宁侯夫人不是你的生母吗?” “不是,”沈擒嗓音沙哑的说着,原本邪肆的眼中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长宁侯夫人不是我的生母,她——是我的杀母仇人!”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陆念锦明显察觉到他心里扭曲的恨意,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生怕他借机发起狂来,只好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安抚起他,道,“世子节哀,倘若你生母在天有灵,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的,她会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 “不,阿锦你错了!”沈擒如毒蛇一般冰冷斑斓的目光,狠狠的攫住她,道,“她并不希望我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她给我留下了一封血书,一截断指,她只希望我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报仇,希望整个长宁侯府都给她陪葬。她要带着我一起下地狱。” 他说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她,直到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他病态而又绝望的说,“可是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下地狱,我得带着你一起的。” 他说着,低头就要含住她的唇,陆念锦感觉到他的意图,想都不想,蓄了力气,抬手就是用力一推。 随后,只听“噗通”一声,她耳边传来一阵重物落水的巨响。 难道,他们两人一直站在水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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