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娟云一听话风不对,立马捂住汤言页的嘴,生怕她继续说下去的话,会让梁颤不喜欢。 汤沈元阴沉着脸看了眼汤言页,忍着火气,举起酒杯对梁颤故作一笑,说道:“她先前不知道此事,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觉得自己还能多玩几年,一心想出去找女伴玩,说话没点分寸,梁兄莫要听进心里才好啊。” 顾娟云点点头附和,尴尬的笑道:“是是是,这丫头被我们宠坏了,可能还没定下心来,梁大人和怀洛不嫌弃,也算是她的福气了。”随即她话锋一转,问道:“大人,怀洛这么晚了怎还没来?再晚些饭菜也都凉了。” “……” 汤言页抿了抿嘴,一阵心虚。早知如此,她也不会偷了梁怀洛的马车先他一步到来,今年的霉运仿佛都集中在了这一天,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梁怀洛是喜洲出了名的大闲人,向来守时,梁颤也想不明白,怎么今日他突然晚了那么久。 汤言页冷着脸在一旁自顾自的吃饭,梁颤看了她一眼,笑道:“可能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咱们不必特意等他,来来来,边吃边说。” 汤沈元还没来得及再客套几句,转头就见自己女儿已经开始吃上了,顾娟云瞧见,拍了拍他的腿,汤沈元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叹了一口气,才开始动筷。 良久,梁颤抬头问汤言页,“页儿可有何喜欢之物?” 喜欢之物?汤言页脑海里忽然冒出一段话,她闷闷不乐的拿此敷衍道:“五湖四海的美酒佳肴,京城皇宫的金银珠宝,江湖传说的侠客风云,皆为所爱。” 梁颤眉开眼笑,向汤沈元夫妇二人说道:“怪不得我家怀洛从小喜欢就喜欢她,原来二人喜欢的东西都是如出一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汤兄你说是不是?” 汤沈元笑着点点头,连道三声“是”。 汤言页在一边听着他这几声“是”,觉得十分好笑,这话她要是放平常说出来,汤沈元指不定又要说她不学无术了。她神情恹恹的偏头过头,看往亭外的花草飞鹰。 不料这时她便看见,不知何时藏匿在一旁的人凤眸垂下眼时,薄唇抿笑的好看模样。 那是只有她才看得见的角度,梁怀洛一改以往的散发,将如墨的黑发一半束起,一半垂落的发丝懒散在肩上,慵懒随意,周身好似风尘净散。 直到梁怀洛对上她呆愣的视线,她才恍然回神。心里不由自主的暗讽了一句:倒还真是个好看的臭皮囊。 梁怀洛看了她一眼,从一侧迈几步走出,顾娟云看见他,招了招手,他来到众人面前垂首作了一恭,笑着说道:“怀洛来晚,望伯父伯母勿怪罪。” “没事没事,来来来,快来吃点东西。”顾娟云道。 “为何事耽误?”梁颤突然问。 梁怀洛“啊”了声,眼不抬的笑道:“方才路径甜果坊,想起页儿从小爱吃,便想买一袋过来,谁知坊铺没开门,折回时还招小贼偷了马车,怀洛只好徒步走过来了。” “来了就好,快来坐下。”顾娟云笑眯眯的迎道,梁怀洛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为人知孝身正貌扬,性格也好,这样的女婿谁人不喜? 汤言页很不喜欢,梁怀洛假笑时的虚假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头偏朝一边去,假装看不见。 梁颤抿了口茶,不作声也不知又在心里想什么,只点了点头,好似不与他计较。梁怀洛看了眼父亲,走向汤言页十分自然的在她身侧坐下。 汤言页原本撑着脸,百无聊赖的赏着花草,他这么忽然坐下,瞬间挡住了眼前的大好风景,梁怀洛对瞪过来的眼神视若无睹,温文尔雅的端起一杯茶水喝起来。 他的皮肤白皙,侧脸看去睫毛不卷但很长,鼻峰挺立,美艳一词用在这个少年身上都不为过,汤言页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花草不胜眼前人的错觉。 这种错觉来的快去的也快,梁怀洛已经放下了茶杯,转头看着她,淡然一笑道:“页儿再看下去,我就无心吃饭了。”他说完,还惺惺作态的替她夹了块里脊醋肉。 汤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