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牢房大门外,只守了两个巡兵,估计是外头吵闹,大部分的巡兵都到府衙大门去了,他站在高处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天际,好在来的是时候,这些百姓也算是给梁怀洛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站立于屋顶上方,望了眼四周,还当真是一个人都没有,弯下腰寻觅了一会儿,随手取了个不算大但足够引人耳目的石块,抛了抛觉得重量正好后,那只握着石块的手腕倏地一垂,娴熟婉转的将它弹射出去,至看守牢房那其中一个巡兵的脚边,只见石块快速与地面碰撞后,发出了微小的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咔嗒”的一声。 一位巡兵耳朵动了动,侧身问同伴:“你在偷玩什么呢?” 另位巡兵木楞了一下,刚想说自己好好的站着还玩什么啊,随之低头一瞧,便看见自己脚边,忽然有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但这块石又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准准的镶进了地面,露出了一半的石面,像个长在地面上的石疙瘩。 旁边的巡兵走两步到他身边,弯下腰垂脑盯着看了一会儿,摸摸下巴琢磨起来:“我之前怎么没见这牢房门边有这么个坑?”他伸手去触碰了下,又发出了疑问:“就算有坑,可哪来的这么刚好的石头放进去?” “……” 思虑片刻,二人心想这石块定然不是滚进坑里的,可二人又当真是想不到这东西从何而来,活了小半辈子也没听人道过,有掷石这方面的功夫呀,若是真有,那也真算他们孤陋寡闻了罢。 二人一蹲一站的看着地面上一颗石子纷纷皱起眉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其中一人想将石块拿出来,被另一人打了后脑,骂着白痴,二人全然不知身后何时已站了一人,那人还不动声色的将其中一人身上的一把钥匙给摸了去。 梁怀洛好笑的看了二人一眼,摇摇头走进牢房,在这府衙中还有如此单纯恪守职位的巡兵,也是难得。走了不过百米便有扇半开的铁门,他轻手轻脚的挪身进去,再用偷来的钥匙打开栏门。 牢房内常年不见光,湿气十分重,有一股难掩的味道散发出来,两边全是发绣的铁栏,里面平时关的都是些犯了小事待审的犯人。梁怀洛近期倒是没听梁颤又逮捕了什么无名小流,也没看见铁栏里关有什么人。 梁颤是个喜欢自我安慰的人,喜洲的流氓痞子很多,分散各地,梁颤不知道怎么想,偏偏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百姓们都能感觉到知府大人对这些人有一种莫名的纵容。梁怀洛这点看的很清楚,梁颤这么做为的就是讨好,让这些人跟苍蝇似的到处乱飞的同时还不忘在人们耳边嗡嗡他的好。 梁怀洛直往最里面一间走,在快到之时,有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他脚边的衣摆。他停下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禄明非将“清欢渡”抓来的同时,一道将小傻子也抓来了。或许是因为她全身上下粗衣麻布加上这几天落了一身灰,他差点没发现铁栏里有人。 那小傻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太久没喝水,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弱弱的比了个口型,梁怀洛看出来,她在对着自己喊一个“欢”字。 他蹲下身子,手轻轻拍了拍小傻子抓着自己衣摆的手背,笑了笑以作安慰,食指抵着唇边比了个静声的动作。小傻子没那么傻的看懂了,将手松开慢慢的缩了回去,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哥走向了最里间牢房。 里间的牢房四面石壁,一般是梁颤用来关押重要犯人,禄明非估计是怕他会跑,才将人关在了这间。想到这,梁怀洛又不明白了,抓了近两年都没抓到的人,这次轻轻松松的为了救个小女孩入了网,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救的,怎么想都该想得到,这是个假的吧? 梁怀洛无奈的想着,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想抓清欢渡想疯了,不管此人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走一个,不过倒确实是梁颤自上任知府以来,一如既往的乱抓乱判风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