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言页忽然撒娇道:“娘,此事真的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您难道就没有觉得,梁大人忽然上门提亲,是有什么目的?还有龙袍一事,皇上人力资源那么广,还用的着来找我们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绸缎庄?” 汤言页想,如若她当真嫁去了梁府,那两府之间的联系便是再也断不掉了。汤珧皱着眉,也想了想,说道:“娘,其实那日梁大人突然上府来,我便觉得这事蹊跷,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为咱们锦华庄好,但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顾娟云叹了口气,安抚着二人,“这些话可千万别让你们爹听见,这些年梁大人真真是帮了我们很多,没有他,此时锦华庄也不过是一间小小的不起眼的绸缎铺子罢了,所以不管梁大人居心何为,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忘了他这些年帮过汤府的事实。” “我们也没这么个忘恩负义的意思。”汤珧道:“万事还是多个心眼,小心为上。” 汤言页道:“哥哥说的对,娘亲,以后若是梁大人再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还是尽量推了吧。我总觉得,当年严大人是被冤枉的。” “严……严大人?”顾娟云愣了下,撤了周围的下人,小声奇怪道:“你怎么又突然说起了严大人?不对,页儿,你怎么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汤珧百无聊赖的在旁边继续插话道:“娘这你还想不明白?咱们喜洲百姓啊,什么都好,就这爱八卦的嘴停不下来,哪家人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或者什么事,没几天就传遍十里小巷了,页儿肯定又是从哪个人嘴里听来的。” 汤言页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是啊娘亲,您难道都没听过什么吗?” “娘又不向你喜欢往外跑。”顾娟云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严肃道:“对了,这么些日子过去,你那荷包学绣的如何了?可有绣出几个像样的来?” 汤言页挠了挠下巴,干笑着绕开话题,说道:“娘亲,您可是嫌我在家烦了?总是想我快些嫁出去?” 顾娟云哭笑不得,“那哪儿能啊,只是眼下咱们既然应了这桩婚事,便没有再托辞的必要。就怕一拖再拖,梁大人以为我们一个小小汤府给梁府摆架子呢,娘知道你对怀洛有些见解,但他本心是好的,只是平日里看起来可能有些……有些懒散?” “……”汤珧一听梁怀洛三字,便想起了被他毁坏的琉璃扇,顿时来气:“懒散的人多了去了,见谁懒散也没他那样儿,整日装出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实际心里一肚子坏水,表里不一的男人,就怕页儿嫁过去被他欺负了!” “……” 顾娟云顿时发现,汤沈元不在自己没了队友,在这儿根本说不过这两个小的,她假装怒道:“我和你爹吃过的米比你俩走的路都多!爹娘难道还会害了你妹妹不成!此事今日不许再议,都回屋里乖乖呆着去!还有你,”她看向汤言页,“今晚不许再出门去鬼混。” 汤言页撑着下巴,懒懒的“哦”了一声。汤珧本身就不爱往外跑,耸耸肩满不在意得应了一声。 顾娟云不再与二人多说,皱着眉慌忙逃离了厢房。汤言页手里玩着竹筷,瞥了眼顾娟云的背影,低啧了一声,对汤珧说道:“好哥哥,今晚得闲吗?” 汤珧看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娘可是下令了啊,今晚你不许出去玩了,给我乖乖呆着!” “陪好妹妹我喝酒去?”汤言页说着,舌尖舔了舔牙。 汤珧奇怪道:“咱们府上哪有酒?” 汤言页笑道:“有日我在伙房中发现了一坛,闻着奇香无比。你可想尝尝?” 那日,汤言页夜半三更肚子饿,去伙房摸索了一圈,除了找到几个馒头,偶然还发现了一坛酒,她揭盖一闻,酒香四溢,与她平日喝的清酒大不相同,她好几次想偷偷尝一尝,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若是品茶还好说,汤珧对酒的兴趣并不是很大,摆了摆手,拒绝道:“要尝你自己尝去,方才我就有些困了,今晚想早点睡个觉,警告你啊,可别来烦扰我。” 汤言页撇撇嘴,“鬼才稀罕劳烦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