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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我随便丢几颗石子而已,哪称得上掷石技。”

    江礼捷甚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对他招了招手,说道:“不如你下来,我告诉你什么是掷石技。”

    “……”

    梁怀洛往下睨了一眼,对上来人的视线,他愣了半秒,来人随是两鬓发白,却五官稳落鼻根修挺,脸上皱纹已隐隐浮现在眼尾,但也不失岁月的味道,他哼笑道:“前辈真是大言不惭,掷石技乃今江湖上失传长久的武功,我看前辈两发鬓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如赶紧早点回家歇息罢。”

    江礼捷不怒反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着,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啊。他手指了指树枝,说道:“再不下来,你屁股下坐的那根树枝也要断了。”

    “嗯?”梁怀洛音调将将收起,便听小小的一声“咔嚓”,这树枝当真是要断了!他赶忙拿上怀里的石帘,轻轻纵身跃下,落地是掀起了一层黄沙灰。他抬头看了眼那根树枝,心想,难道是自己吃胖了不成?这树枝怎还支撑不住了呢。

    江礼捷随意看了眼他手里的石帘,一眼看穿道:“你倒是真喜欢石子了,连送姑娘的东西都是石帘。”他心里感慨难得,当真是难得的英才,不枉他故此寻他一遭,但不知为何,这位少年周身又戾气不羁,像在抑制着什么。

    梁怀洛冷哼一声,偏过头看向江岸,不作答。

    江礼捷思索片刻,道:“莫非……是受人阻碍了?”

    “……”梁怀洛手一顿,转头看着他好笑道:“前辈莫不是个算命先生?”

    江礼捷垂首摇了摇头,生怕继续猜下去,他能将自己误会更深了,也懒得再继续猜测下去,免得他一个世人口中风风火火的传奇人物,在他这儿反倒变成了一个算命老头儿,传出去都没人信。

    二人相对无言,良久后,梁怀洛见旁人不说话,便从石帘上扯下一颗碎石,放在手上把玩了几分钟,一时觉得无趣,自顾自的抛起了石子,石子在他手中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不差分毫的碰中树上的绿叶,在落下,再被抛起。

    江礼捷的视线跟随这颗石子起起落落,这么厉害的把控能力连他都不曾拥有过,觉得挺邪乎的,随口问了句:“不知少年可曾听过三仰醉?”

    梁怀洛看着他:“……”

    江礼捷笑道:“这江河的对面有座山。”

    “崇礼阁便落座在此,明日今时,来此山中寻我。”

    “哦。”

    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梁怀洛睡醒后指定要头疼一阵,他站起身,光着脚步调缓慢的走到窗边吹起风来,夏风习习,他看向窗外天空上的蓝天飞云,内心细想着昨晚的三个梦,呆愣不过片刻,心绪却五味陈杂。

    在遇见江礼捷之前,那天梁怀洛本想将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做的手工送去汤府,不料蹦跶着步子的他包括手中的东西,都让梁颤给看见了,梁颤二话不说将少年逮回了屋,同先前那样试图引领他走向“征途”。

    那时的汤梁两府虽然并未像今时情同手足,却也不是敌对的状态,但梁颤这人疑心病重,时不时便觉得汤沈元的绸缎庄会像严博当年一样发展起来,更怕他会突然某一天将他拉下知府之位,继而顶替。

    时间一长,这样的想法想久了,在梁颤心里,假的也变成了真的,便不断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洗脑,世上没有永远的和乐平安,要时刻提防着汤府,他们或许会是将来仇害梁府的敌人。

    梁颤那天看着他,说道:“你给我时刻记住一点,如果他们汤府不能为我们所用,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如若两府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就必须死。这整个喜洲,都只能是我们梁府的。”

    梁怀洛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爹。”

    梁颤皱眉问道:“重复一遍,你知道什么了?”

    梁怀洛天真道:“汤府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啊。”

    梁颤居高临下的说道:“所以咱们身为狩猎者,不允许有任何感情。”他看了眼梁怀洛手里的石帘,道:“倘若汤府是敌人,那他们一家不论是谁,都必须死,我的好儿子,你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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