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四千笑道:“方才我们已经准备走了,路过时公子见姑娘的木桶里一只鱼也没有,便让我将鱼倒些进桶里。谁料倒完鱼他突然饿了,便在这儿支起了烤架。你瞧,这桶里的鱼都快被他吃完了。你方才若是再不醒来,他兴许能把这些全都吃了。” “四千,你今日话太多了。”梁怀洛说着,眯着眼睛看了眼天色,道:“咱们该回去了。” 四千楞道:“那汤姑娘……” “已经有人来接她了。”梁怀洛说完,看也不看汤言页一眼,转身信步悠然的往城中方向走去。 四千四处望了眼,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他将烤架上的火熄灭,道:“哪有什么人,汤姑娘,不如你跟我们一同回去吧?这天马上黑了。” 汤言页笑了笑,“你们走吧。我的人确实已经来了。” 四千“哦”了声,耸耸肩不再说什么,转身去追梁怀洛。待他们离开不久,步储便同往日神乎乎的出现在了她身后,其实汤言页并不知道步储是什么时候到的,但梁怀洛说他来了,那么他肯定是过来了。 汤言页看着不远处断落的鱼竿,叹口气缓缓问道:“你何时来到的?” 步储想道:“小主搬移到这个烤架边坐着的时候。” 汤言页没去多想,往前走道:“回府吧。” 或许是前一个晚上喝了酒的缘故,这一晚汤言页睡得比平日要早一个时辰,以致第二天醒来时天都还没亮。 汤言页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丢失的荷包前晚是不是放在身上,她起身开门,唤了小迎进屋。小迎打了个哈欠,问道:“小主有何吩咐?” “小迎,你这几日收洗我的衣物时,可有见到一个荷包?不太大,上面绣了只赤鸟。”汤言页问道。 小迎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起有见过这个荷包,她问道:“属下记得小主不是从不带荷包在身上的吗?昨日我只从小主房内拿了两套娟红色的衣物去了洗房,并没有看见什么荷包呀!” 汤言页皱皱眉,怎么这好好一荷包怎么自己没了呢,虽然那荷包是之前娘亲教她绣的半成品,但好歹也算是自己绣出来的,本想到时候凑合用此荷包送出去,最起码不至于遭了那人嫌弃。 汤言页叹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小迎道了声:“是。”出门替她关上了房门。 汤言页走回床榻,在床沿边坐下,撑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她看了眼案几上的绢布,总觉得自己是在前日晚上偷喝酒时弄掉了,说不定是汤珧第二天起来替她搬酒回伙房时,被他捡走了呢? 这么想着,她便立马起身开门走往汤珧的房间,她正准备轻手轻脚偷偷开门溜进去,谁知汤珧就从里面将门打开,两人差点撞上。汤珧看见门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差点骂娘。 “汤言页你什么毛病!吓死我对你是不是有好处?”汤珧往后退几步,皱眉道:“说吧,大早上不睡觉你在我房门前鬼鬼祟祟,想干什么坏事?!” “到底是谁干坏事了?”汤言页指着他,问道:“前日晚上是不是你偷偷将我荷包捡走了?” “荷包?”汤珧想起了那个像鸟不像鸟,像鸡又差这点什么的神奇图案,嘲讽道:“就你那丑的要死的荷包,你送我我都没脸带出去,我拿你荷包作何用?” 汤言页瞪道:“里面有银两!” 汤珧不屑道:“谁稀罕你那点银两?!” “那行!”汤言页往他面前手一摊,道:“既然你不稀罕!你将之前借走我银两全数还给我!” “要跟我明算账是不是?”汤珧抱着手,也学着她摊出一只手,嗤笑道:“好啊,那你将梁怀洛坏我的琉璃扇赔我,我立马全数还你。” “什么?”汤言页瞪着乌溜的大眼睛,匪夷所思的问道:“汤珧你能不能讲点理?梁怀洛关我什么事?他坏的你的东西为何要让我来赔?” 汤珧不要脸道:“我打不过他,而且又是你的未婚夫,当然是你这个做夫人的替他赔咯。”他笑了笑,从她身边绕过,神清气爽的往外走。 汤言页觉得不对,他平日可都是睡到正午才醒的,她转身奇怪的问道:“这么早你要上哪儿去?” 汤珧头也不回的冲她摆摆手,道:“关你什么事儿,小屁孩子少来管你哥哥,要管就管你那未婚夫去。”说着说着便没了影。 “……”汤言页听着渐行渐远的声儿,看了看空荡荡的门,才走出房冲别院门狠狠的撂下一句:“汤珧你给我走着瞧!”她剁了下脚,甩手就走。 步储听见小主醒了,忙从沿墙跳下,汤言页见了他,灵机一动坏心思涌上心头,对步储招招手,道:“步储,你跟出去看看,看看我哥干嘛去。” “是。”步储三步蹬上了房檐,看见汤珧刚踏出府,他回头看了眼汤言页,汤言页一脸坏笑的扬了扬下巴,他抿抿唇,才跟了上去。 汤言页走回房,案几上五颜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