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声吼将梁怀洛的思绪打断,他探出头,也不藏着,冲着漆黑的坑回答道:“在下清欢渡,是个守山的闲散人,担心阁下落入陷阱,便来瞧一眼,在下方才一测,见这坑深的很,阁下要想上来无外力帮助稍有些困难。” 梁怀洛又道:“哦对了,阁下可是认识我?为何方才阁下一见我就跑呢?” “……” 坑里一片寂静。 梁怀洛等了几秒:“阁下?你还在吗?” “……” 还是一片寂静。 “阁下不想搭理我也罢,我虽懒得多管闲事,但也算是个称职的,见人进了陷阱便有义务救上来。你若不想上来,我也不勉强,只是既然来了,就想多问一句……”梁怀洛耷拉着脑袋,懒得再跟他废话,问道:“阁下今日追着汤二姑娘,有何目的?” 良久,见那人继续装死不说话,梁怀洛没了耐心,拾起一个石子,弹射下去。跟梁怀洛料想的不错,石子快准的打中了坑底男人的腿,力道不大,没让他滑落,但又像是警告,上头的人在警告他,若是再不说话,下回打中的可就不是腿了。 但没等他开口,就听清欢渡自言自语道:“闲来无事,不如我来猜一猜,阁下的身份吧。” 听到“身份”二字,他支撑身体的脚微微发软,加上支撑太久双脚已经开始发麻至无力,他心知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便开口道:“我……” 可他一发声,身子一愣当即又闭上了嘴。不知何时,那一如常人般的嗓音,已经变回了原来那沙哑又难以入耳的嗓音。 这是他出门吃下的润声药所致,时间过的越久,药效会逐渐失效,可他没想到的是,巫婆给他的药现在只能维持不过一个时辰了。 随着发声,他的喉咙传来了一阵灼烧的异样感,火辣辣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在烧自己的脖子,很难受。而且这种感觉正随着清欢渡的话被无限放大。 “阁下既然敢对汤府的人下手,那应该不是路经此地的游客。可咱喜洲城的人,无一不知这崇礼山上埋藏了陷阱,你这一个劲儿往里冲,怕是不知道,这又让我觉得……啧,该怎么形容呢,我想想……就像一个离开喜洲城多年的外地人,又回来了。” 梁怀洛蹲累了,索性找了个舒服点的坐姿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坑里的人回不回答,继续说道:“一个男人,逮着小姑娘追,要么图色,要么劫盗,再要么寻仇。” 根据汤言页先前那番话说有人要杀她,梁怀洛就清楚这个人是来寻仇的,可这也是他奇怪的一点,寻仇,为何会找汤言页?正常人找的要么是他们梁府,要么冲着江礼捷的崇礼阁而来。 这个想法很快也有了答案,他会找汤言页寻仇,那便与梁府脱不了干系。 有了方向,梁怀洛更是来了兴趣,继续说道:“阁下,图色我夸你有眼光,劫盗我夸你有胆量,可是寻仇,我就不太明白了,你一大男人,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计较?” “不过你的私仇,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撑着脑袋看了眼彻底暗下来的天,过了一会儿,打个哈欠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在这喜洲城,肯定就听过我的名声。难得有人陪我说说话,你也不理我,我也不跟你客套什么了。坦白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人头狗面的人,恨不得将那些人全杀了。” 这话不知怎么,让坑里的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梁怀洛耳力很好,听见了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小动静,他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嘴里抱怨道:“我就拿梁府大公子说吧,这个人我早想治他了,可是这人三天两头往女人堆里钻,找不到时机……梁怀阳这个人,阁下该有听闻过吧?春风楼和烟雨楼的大常客。” “我知道他。”那人突然接话道:“淫/魔一个。” 梁怀洛毫不意外的笑了一声,“我清欢渡一向喜欢凭着感觉走,看阁下在这样环境下都这么能沉得住气,感觉也非小人心肚,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来与我听听,交换也行,只要我感兴趣,能帮你一把。” 男人此刻的难言之隐,不过就是想先出了这个陷阱,但他又不想求上头的人,再听清欢渡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是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