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论如何又狠不下心让他放开自己。 就只能生生熬着。 一边小心施放着不会被其他人察觉的浓度的信息素安抚着简松意,一边拿出阻隔剂照着简松意喷了个结实,以免在这层全是alpha的楼道里引起腥风血雨。 也以免自己被他的信息素勾得失控。 抑制剂往往五分钟内见效,而二十分钟过去了,虽然简松意反应没有进一步加剧,却也根本没得到缓解。 柏淮想起医生说的,根据omega的体质不同,结合热的强度和时间也不同,像简松意这种分化得晚的,往往反应会更加强烈,尤其是初次结合热的时候,很难控制,需要的抑制剂可能比平常多两到三倍。 而这枚反应强烈的omega正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脖颈里嗅来嗅去,还无意识地想把他的腺体往自己跟前送。 水灵灵一颗大白菜手无寸铁地在自己跟前,自己还不能拱。 柏淮苦笑,想把身上的大白菜扒拉开,去拿第二支抑制剂,然而大白菜一点儿也不配合,不仅不配合,还试图反拱。 “让我抱会儿不行嘛。” 一分埋怨,两分不耐,三分委屈,四分撒娇。 柏淮没辙了。 千哄万哄,才终于把第二支抑制剂注射了下去,搂着自己的那人终于松开了一些,肌肤的温度也慢慢降下去,只是眉头依然不适地蹙着,仍然不太想离开冰块。 不过柏淮把他扒下来塞进被子的时候,也没有反抗,乖乖地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在特殊时期愈发票亮的脸蛋。 柏淮看着他眼角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意,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眉头微折。 “身上还是没力气吗?” “唔,好多了,但还是有一点儿怪不得劲的,还有点热。” 看样子还没有完全压下结合热的反应。 柏淮刚才翻包的时候,只找到了两支抑制剂,想来应该是给简松意收拾东西的人觉得两支怎么都够用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只是暂时勉强控制住,可能还需要第三支。 omega领取抑制剂都需要严格的审核流程,一旦向医务室申领,简松意的第二性别肯定就瞒不下去了。 但是如果没有第三支抑制剂控制,明天训练简松意肯定受不了,就算体能可以勉强支持,信息素也难免不会失控。 即使有阻隔剂在,但这么多alpha,只要泄露一丁点儿就会被发现。 他不会让简松意冒一点风险。 柏淮唇角抿成直线,垂下眸,给简松意掖好被子:“你现在激素和荷尔蒙已经暂时控制住了,不会有冲动,只是可能还有点不适反应。先睡一觉,缓一缓,我出去一趟。” 简松意确实觉得两针抑制剂下去后好多了,身体的渴望也被钝化,但是莫名地就是不太想让柏淮离开。 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大晚上的你出去偷牛?” 柏淮已经走到门口,回头朝他挑了下唇:“不然留下来让一个特殊时期的omega乱揩我油?” 某特殊时期的omega瞬间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恼羞成怒:“走走走,你快给我走,我还担心你觊觎我的美色呢。” 柏淮如他所愿,真开门走了。 门关上的时候,简松意突然觉得这个十来平米的小房间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嘟囔了一声,侧过身,埋进被子里。 本来想等柏淮回来,可是抑制剂的作用让他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柏淮走到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进了最里面的那个隔间,打开花洒,把水流控制到门外听不见的大小,然后让冰冷的水从头顶凉浸全身。 凌晨两点的荒山,远远比想象的冷,空旷的浴室里,水流独自潺潺的响着,漫长而孤独。 等他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才关上水龙头,穿上衣服,头发上的水也不擦,走到阳台上,任凭郊外湿寒的夜风侵掠着。 寒冷让人清醒,也让人理智。 柏淮就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久,回到房间的时候,简松意已经睡着了。 只可惜被子不够软,床不够宽,抑制剂的效果不够强,他睡得不够安分。 被子被踢到地上,人挂在床沿边儿,蜷缩成一团,只要翻个身子就会摔下去。 柏淮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还是有些烫。 睡着了的简松意,没有清醒时候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骄矜,面容柔软下来,微微蹙着眉,感受到额头传来的凉意的时候,乖乖蹭了两下,带着点小孩子般讨好的意味。 可怜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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