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然心下抖了抖。一边看戏,一边心下跑题暗想:啧啧,这人得有多少肉啊! 她这厢思维跑火车,那边厢的皇帝已道:“起吧,何事求见?” 那徐总管躬身回话:“启禀陛下,奴才有罪,奴才一时疏忽。让人串通手下人在皇子们的点心下了药。奴才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降罪。”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幸而奴才已彻查御膳房,查出下药一个分事总管和协同的二名小太监。他们俱已招供画押。” 说到此处,徐总管将画押呈上。御阶下的小太监上前接过,转手交给王安。 王安见皇帝丝毫没有察看的意思,就先自己收起来了。 徐总管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而指示他们和提供药物的,正是长春宫掌宫大宫女画眉。” 话音一落,殿上方才还断断续续响起的,郑贵妃那哀戚的低泣声就戛然而止。 郑贵妃垂下头,目光惊慌失措。但她突然就想起皇帝对她十数年如一日的爱宠。又想到她母子二人现今的境地。接着又联想到皇后。 郑贵妃猛地抬起头,目光哀婉,张口欲言。却不想却一头扎进皇帝冷漠的双眸中。她顿时哑了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冷冷地看着狼狈的昔日宠妃,声音没有丝毫爱怜:“传旨,废郑氏贵妃位,贬之为嫔。即日起迁居永福宫侧殿。” 哼,真是一个废物,谋算不成还把母子俩都搭进去了。白费他十几年的精心培养。 想到此处,皇帝脸色颇有不虞。 郑贵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皇帝,她惊呼一声,刹时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接着就“啪”地一声倒在御阶底下了。 ☆、第25章 皇后之恨十一 皇帝说罢,便径直起身,拂袖离去。 众人恭送皇帝陛下后。莫心然扫了眼昏迷的郑贵妃,和一边还神思恍惚、对后事无知无觉的二皇子。只得先吩咐宫人将他们送返住地。接着,就让众人散了。 午后阳光渐足,气温比早晨升高不少。好在,这避暑行宫碧波荡漾、绿树成荫。倒是要比皇宫大内要凉爽舒畅不少。 在返回栖凤殿的路上。 皇后与太子缓步走在前头,身边的宫人在后方稍远随行,离母子二人足有十几步距离。 杨永宁放慢脚步,轻轻地搀扶着母亲。他摩挲了下母亲掩盖在宽大袍袖之下,仿佛能一折即断的瘦弱手臂。又侧头看了眼母亲盛妆之下难掩苍白的脸。 或许,在宫中其他人眼中,会觉得纤柔楚楚、弱柳扶风皇后,简直已将病弱美态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身为儿子杨永宁,此刻却只能想到,自己身体羸弱的母亲却还在为这个无能儿子操心劳神,不得安宁。他眼眶有些发热,声音也沙哑不少。 “母后,都怪儿子无能。还要连累母亲劳神。” 莫心然侧头看见儿子眼眶微红,不禁失笑:“真是傻孩子,不是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嘛。母后能有你这孩子操心,也是很好的。” 杨永宁忍住了鼻间泛上的酸楚,想到自己都快要及冠之年了。还在母亲跟前坐作小儿之态,不禁有些赧然。复又低声仔细询问母亲今日可有劳累之感。 莫心然觉得此时心境很是平和安宁。果然,人还是需要不定时补充些正能量。 她拍了拍儿子的手,笑道:“母后身子好多了,并不疲累。”又侧头看了儿子一眼:“倒是宁儿,如今你经已大婚了。可是要早日让母后当上祖母啊。” 杨永宁笑了下:“必不会让母后久等。” 古代男子,不但对于延续后嗣相当看重,而且还觉的很正常自然。一点也不会扭捏这话题。更别说杨永宁还是太子,子嗣对他的意义比寻常男子更要重大得多。 莫心然接着又嘱咐儿子需注意郑贵妃母子可能会有的垂死反扑。太子一一点头应是。 母子二人一番交谈,脚下不停。现在已经回到皇后起居的寝殿了。 杨永宁待到母亲安然歇下后,方才率人离开栖凤殿。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一转眼,已到了行宫里的树木已微黄落叶、候鸟亦开始南飞准备过冬之时。天气早晚渐凉,午后阳光不再灼热逼人。此刻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