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烟是因果子酒醉了,赢绍却醉的无缘无故。 倾下身迎上了她期盼的目光。 他想说,“对朕好点。” 话到了临头,又反悔了,手指头轻轻地点着她的额头,撂下了一句让星烟抓狂的话,“自己想。” 无论她想不想得出来,他也一样会宠她,一样会给她皇后的位置,他的皇后只能是她。 星烟娇娇地叫了一声,“皇上。”不依不饶,酒劲儿壮了她的胆子,也将她缠人的本事施展了出来。 小脑袋往赢绍身上凑,哪里舒坦往哪里倒,星烟从未占过酒,一占就醉,后劲十足。 星烟抱着赢绍一阵好的耐磨,赢绍却也是轻声地哄着,“乖,别闹。”轻言细语,不见半点平时里的凛冽。 河北瘟疫一事,终究还是瞒不住她,知道今日她心情不好,他便想着法子多陪陪她,如今见她这般放肆地对自己撒娇,他放心了不少。 一贯紧绷的唇角,偶然也随着她胡闹的言语而上扬。 水席上散去的嫔妃部分回了屋,也有的在河道边上转悠,想碰个运气,冷不防地撞了个正着,还来不及喜悦,便被两人的你侬我侬,震地动弹不得。 莺啼般妩媚的撒娇声,直绕进人的心坎,倒像是庚贵妃的妖精做派,让人意外的是皇上,一向嘴毒,竟然也会哄人。 护着庚贵妃地模样,像极了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此时,他眼里哪里还能瞧得见旁人,逸清殿里的第一个夜晚,即便是存了最后一丝侥幸的贵人,这会子也知道,彻底地没戏了。 星烟被赢绍一路拖拽着带回了屋里,扶着她躺在了床上,看着她沉沉地睡去,转身准备离开时,衣角却被星烟紧紧攥在了怀里。 星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就紧紧地攥着。 赢绍回头,俯下身子刚碰到她的手,便听到了一声细细地低喃,赢绍将耳朵凑近她的唇间。 听清楚了。 叫的是她哥哥。 赢绍坐在了她的床边,没走,手掌裹住她紧攥的拳头,直到她渐渐放松了下来,才摊开她的掌心,缓缓地磨蹭。 赢绍的心口很不舒服,起初不知道是为何,慢慢才知道,是酸。 人在他身边,念的那个人即便是她哥哥,他也酸。 那七年里,就没见过她这般念着他。 她心里有两个人,他早就知道,除此之外那颗心就蜷缩起来,躲藏在一方角落里,他也不敢再去问,他如今的地位有没有晋升,比起她在乎的那两个家人又如何了。 不用问,有些东西靠感觉,靠眼睛就能知道。 他不想自讨苦吃,七年前他先动了情,先输给了她,又何必去在乎当下这一时半会儿。 他就当她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第二日清晨赢绍才走,临走前吩咐了采篱,“贵妃瘦了,多给她补补。” ** 星烟在逸清殿住的很习惯,往日在皇宫,屋子里即便有冰,也免不得热出一身汗。逸清殿的屋子,两面清泉环绕,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里,呆在屋里,准是凉快。 星烟对于外边日头下的那场宴会当真是意兴阑珊。 人多,那份嘈杂,越是热。 “宴席边上有处凉亭,娘娘呆会儿走完过场,就去那歇着。”采篱知道她怕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