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苑落屋中,陈壁已经在等候。 陈修远看了他一眼,陈壁悄声道,“信良君去前山了,主上不是说,如果信良君单独去了前山就告诉主上一声?” 陈壁说完轻叹,“今日在西城门,真怕主上同信良君冲突上。” 陈修远淡声道,“他不会。” 陈壁微讶,“主上怎么知道信良君不会?” “他要真会,他就是个彻底没脑子的,那这种人放任不管,才是最大的威胁。” 陈修远说完,陈壁愣住,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晨间的时候,主上并非只是在维护东宫,而是在有意特意试探信良君。 在试探,要不要杀信良君! 陈壁喉间轻咽。 * 前山处,信良君正同副将一道。 副将问道,“主上真有闲情逸致来前山这处赏景?” 信良君冷声,“不想呆在鸣山书院里,在书院总要见到,眼不见心不烦。” 军中都知晓,是天子让信良君与东宫同行,但信良君与东宫都未必愿意。 “地图给我。”信良君驻足。 副将重新将地图抵上,信良君看了一眼,就是这里,“叫人在这处仔细看看。” 副将意外,“这处禁军都搜查过了,主上还要再看?” 信良君看他,“寒光寺都出了事,这此未必不会。” 副将愣住,“主上同东宫不是?” 他是想说,主上同东宫不是不对路吗?既然有禁军在,何必多此一举。 信良君沉声,“我在这里,这里就不能出事。这里同边关不一样,边关的仗有硝烟,这里的,不见血……” “是!”副将应声。 信良君在原处,副将已经上前吩咐,“都搜仔细点,一处都不要放过。” “这里下去看看。”信良君看向其中一处陡峭地,身侧的侍卫当即下探。 “怎么样?”信良君问起。 下面的声音传来,“将军,有路!” 副将看他,“要继续探吗?” 信良君皱眉,“留人在这里守着。” “是!” 信良君说完,听到身后动静,眉头拢紧,也握紧腰间的佩刀转身,目光如炬,正好与岑远遇上。 信良君是没想到是他。 “信良君,好巧。”岑远上前。 “巧吗?”他看他,走近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这里就是悬崖峭壁,岑太傅夜游,不慎坠崖,尸骨无存。” 他走近,岑远也走近,眸间先前的笑意敛了去,笃定道,“不信。” 这次,近在咫尺,直接针锋相对,都未退让。 信良君久在军中,见过各式各样的人,而眼前的人,让他有无形的压力在。 信良君看向他身后,只跟着几个小厮,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都是一脸懵的表情,信良君收回目光。” 岑远轻声,“从你回京起,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在主动避开天子,是不想给天子惹麻烦,否则不会趁夜入京,将兵权交给平远王世子,也不会听天子的话来这里,更不会,在西城门的时候低头。” 信良君凌目看他,“想试探我?” 岑远继续道,“试探过了,你不也在试探我吗?” 信良君冷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岑远,你哪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岑远看他,“信良君挑衅东宫的次数少吗?” 信良君微顿。 岑远轻哂,“不是信良君挑衅东宫在先,我试探在后吗?” 信良君没再出声。 “我受魏相相邀入京教导东宫,自然要维护东宫,倒是信良君这处,什么事情让信良君对东宫有这么根深蒂固的偏见?” 信良君揶揄,“全天下都知道我为什么对东宫有偏见,你是东宫的人,你不知道?” 岑远也不恼,“那信良君有没有想过,她根本就没想过做这个东宫?” 信良君奚落,“太傅不知道?当初最急功近利,工于心计想要这个储君的之位的,就是东宫本人。” 岑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