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陈修远都认得。 但陈修远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奇怪,尤其是,早前涟恒的书信是说,如果事情解决,他会亲自来燕韩接阿卿。 他与涟恒在白芷书院同窗,两人几年都在一处,相互之间很熟悉。 他当然知晓涟恒很在意阿卿这个妹妹,所以,无论早前是不是因为替淮阳王府奔走的缘故,涟恒迫不得己将阿卿送来燕韩,他这里,但涟恒心中一定对阿卿愧疚。 所以,他印象中的涟恒,就是爬也要爬来燕韩接涟卿…… 怎么会一封书信,就让涟卿回燕韩。就算是涟恒真的不方便,也不该是让涟卿速回。 而是,让他送涟卿回西秦…… 陈修远皱眉,虽然是涟恒的字,用笔习惯,笔锋,都如出一辙,但陈修远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封书信会不会是伪造的?”陈修远忽然问起。 涟卿微楞,但很快摇头,“不会,是二哥的书信。” “为什么?不会有人能仿写他的字吗?”陈修远轻笑,“我就会,还很像。” 虽然涟恒的字很有特点,但越有特点的字越容易模仿。他与涟恒同窗几年,没少替他做过功课,向来以严苛出名的夫子都看不出来。 他会,旁人未必就不会。 “我是觉得这封书信来历蹊跷。”陈修远问起,“阿卿,上次收到涟恒的信是年关时候?” 涟卿颔首,“嗯,就是年关前两日,二哥怕这边记挂所以提前写了书信来,说家中之事有转机,让我在燕韩等他,还问过你年关好。” “是啊。”陈修远目光再次凝在书信上,“涟恒早前就说家中之事有转机,让你在燕韩等她;但这封书信又说家中的事已经解决,让你速回……” 陈修远转眸看向她,“阿卿,我觉得不像是涟恒行事。” 涟恒之前给他的书信,悲壮等同托孤。如果事情解决,他一定会来接涟卿,而且,会同他道谢。 不对。 陈修远又看向涟卿,“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涟恒?” 涟卿温声道,“自从家中出事之后,我同二哥一面逃难,一面为了爹娘和大哥的事奔走。那时二哥担心途中会有危险,也担心同我走失,还担心有需要快速往返的时候呆上我不方便,就让我留在某处,他同桑瑞去查探和打听消息,为了确保安全,他会给我书信,书信上除了他的字迹还会留有特殊记号,报平安用。” 涟卿指尖指着落款处,“冠之哥哥,你看这里。” 陈修远见落款处画了一朵腊梅。 陈修远微微拢眉。 涟卿继续道,“二哥同我约好,无论收到的书信上是报喜还是报忧,更或者,如果二哥人是安稳的,他就会在落款处多画一朵腊梅花,示意一切平安,不用担心;但如果他被人挟持,或是有别的不得已的原因,再或是信上牛头不对马嘴,他什么都没有画,就是让我小心;最后,如果他画了山茶花,就是让我走,赶紧走,出事了。” 陈修远微怔,原来如此。 涟恒是粗中有细,所以阿卿是从这朵腊梅花判断的。 涟卿接着道,“二哥从小就同我要好,他去白芷书院求学的几年,每月都会写信给我,而且每次写信,都会在落款处画些东西,所以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觉察哪里不对。这封信落款处有腊梅花,是二哥的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