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帖人的id没有透露出半分真实身份,可这指向性过于明显的“考试重点”,已经让他知晓了此人的身份。 你还别说,下个月的期末考试范围,她还真就猜中了七八分。 真是可爱。 洪远岚原以为依聂羽峥一贯的性格,会对这份重点不屑一顾并出言嘲讽鄙夷,谁知,当余光看到他不但没有一丝不满,反而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微笑时,洪远岚心里满是问号。“这份重点,可靠吗?” “50%。”聂羽峥有所保留地回答。 洪远岚暗自感叹,能猜中老板心思的五成已经够了不起! “是……您妹妹羽倩?”他不禁笑了一下,“多大的人,也太调皮了。” 这么一说,聂羽峥眼中笑意更浓,居然附和道:“没错,多大的人,还这么调皮。” 洪远岚只将这种反常理解为身为兄长,对妹妹的无限纵容和溺爱。 正在上最后一节课的聂羽倩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在舍友好心的关怀和提醒下,将放在一旁的厚外套穿了起来。 此事暂时翻篇,洪远岚正要出去,聂羽峥叫住了他。 “三四年前,我们和省医学院的几个专家受省厅委托,去各地戒毒所对复吸人员做心理和生理惯性研究,把当时省厅下发的文件找出来给我。” 洪远岚心中一惑,“那个课题的阶段性研究报告您早就上交了,难道,新一轮又开始了?呃……对了,我记得您上次明确表示不再参与此类研究了。” “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差一趟,恰好需要这份文件。” 洪远岚点点头,在一排文件收纳盒中找出了原件,交给聂羽峥。 —————— “你说得对,换位思考,如果别人要把一个条件虽好但我压根儿不喜欢的男人强加给我,让我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我没办法接受。我这么去要求我女儿,就是令她不好受。作为母亲都是希望儿女好的,难道为了我自己不被人问得烦,就硬叫我女儿难过地结婚?我之前真是太自私了,或许是我女儿缘分没到吧!”一位戴眼镜的斯文女人站起来,“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小祝。” “再见,钟女士。”祝瑾年站起来,送走了下午最后一个访客,看一看表,已经6点了,窗外是由各种霓虹灯组成的鹏市夜景。 带着几分侥幸,几分期待,几分紧张,她掀开百叶窗往楼下看,距离太远,辨认不太清楚车流中是否有聂羽峥的车。章靖鸣放出来了,他今早的行动表明他不愿让她再被骚扰,明摆着对她有了保护欲。眺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懊恼地坐回单人沙发,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我现在是欣然期待着他的出现吗? 这是一种思维惯性,背后昭示着她对聂羽峥态度和看法的转变。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 聂羽峥:20分钟后到。 没有问候,没有试探,简单直白,好似一支上好的弓,直射出击中人心尖尖的箭。 从研究所到这里,对他来说如此不顺路。 聂羽峥的心思犹如司马昭之心,她已明了。祝瑾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加快,脸颊也开始发热,明明不是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却犹如小女生一般感受到雀跃和困扰的包夹。她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神情恍惚地上了趟洗手间,脑中千回百转,回来又瘫坐在沙发上,真真地领悟了一句话—— 你只微笑着对我说了声“hi”,而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以前,郝易期追她时,她都没有如此不淡定。毕竟专攻心理,她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她尝试接纳并有所回应,那么她对聂羽峥产生的感情很可能比对郝易期强烈数倍。 办公电话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喂,您好。” “祝老师,我是康坚扬。” “康总,巧了,我们正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