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尔反尔难道是因为……我.操!”沈子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猜测,暴了句粗口,“她是不是被章——” “秋闻梵下半学期开学后,也就是2月下旬向她表达当模特的邀请,她欣然同意,那时,她的心理状态和生活都没有巨大改变。仅仅过了一个月左右,她就一反常态地拒绝,而且连自己的照片都不愿意提供,接着就失踪了。这说明2月下旬到4月初这段时间,也就是失踪前一个月多里,她遭到了一次巨大的打击,直接损伤了她强烈的自尊甚至是自负心。”聂羽峥出言截断了沈子平的臆断,“秋闻梵认为她所具备的条件,在她自己眼里,忽然没有了,因此,羞于在坐在画家的面前,以自己的外貌去诠释女神。一个月内,她的相貌、学业、人气和家庭都没有巨大的变化,所谓配不上赫斯提亚,很可能因为她已不再具备那个‘前提’。这种改变是否出于自愿?显然,不是,而且,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自信。” “具体是什么?”祝瑾年不解道。 “她身边的女性同伴并没提到在她身上发现什么伤痕,暴力性.侵的可能性很小,余下的无非就是非理性和丧失行动能力状态下与人发生关系。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仅能从她这句话中作出一些推测,但是,至少引出了一种新的方向。” 沈子平屏息,脸色铁青。 祝瑾年的看法跟沈子平倒是一致,“也许章靖鸣真的得逞了?” “不是他。” 聂羽峥话音未落,沈子平就拍案而起,“怎么就不是他?!肯定是他!我他妈饶不了他!老子这就去重新……” 聂羽峥站起来,重重按了按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随即走到一旁,把当年的调查资料搬过来放在他们面前。 “虽然很不愿意,但我不得不费神分析一下章靖鸣。”他揉揉眉心,确实是一副备受困扰的模样,“他是一个行为和思想都很极端的人,在表达感情和欲.望时毫不掩饰,缺乏正常人该有的廉耻心和恐惧感,他完全有可能对禾诗蕊做出那种事,并且也一直很希望占有她。他富于幻想,但能非常清晰地区分幻境和现实,尽管在这些变态的日记中,他已经占有了禾诗蕊一万次,然而现实里,他知道自己与她还有距离。假设禾诗蕊真的遭到了侵犯,作案人是章靖鸣,那么以他那种极端的性格,很有可能出现两种极端的反应。” 沈子平冷静下来,抿了口茶,闷闷不乐地问:“哪两种?” “一种,是范进中举一般的狂喜。”聂羽峥回答,“他是学法律的,实施了犯罪行为,也该明白一旦事情败露,将面临多少年的牢狱,这种狂喜不会表现在日常言论中,但一定会表现在日记里。他的秘密日记,本来就是写给自己看的,所以包含大量真实的思想活动,不加掩饰。他所有用来意.淫.禾诗蕊的文字都是泛泛而谈,用词低俗、偏大众化,几乎所有男人都会有这类笼统的幻想,就像他写的,36d、纤腰、红色的指甲油、欲拒还迎的态度……” 说到这里,他特意瞥了一眼祝瑾年,眼中掠过浓浓的笑意,仿佛在说她与这种幻想不符。祝瑾年白了他一眼,他才继续道: “假设他侵犯过禾诗蕊,那么从某一天开始,他的日记中会忽然出现大量的细节描写,其中应该包括对禾诗蕊某几个部位特征的描述,比如颜色、大小、是否有胎记等等具有个性的特征。他必须用这种方式去纪念自己的这种行为,去标榜这段让他兴奋和自豪的经历。可是——我找不到这样的语句,从第一篇意.淫.的日记到最后一篇,他的用词、造句都是很统一的,每篇的内容大同小异,就算将禾诗蕊的改成其他名字,也毫无违和感。” 祝瑾年有些走神,疑惑地看了一眼聂羽峥,好像在说“你把他的日记当黄色.小说看了吧”。 沈子平一边听一边翻章靖鸣日记的印影版,半天才跟上他的思路,“另一种呢?” “好像一个点运动到抛物线的至高点,接下去就是索然无味的俯冲。”聂羽峥用手指空画了一道弧线,“他将会感觉这个女人不过如此,兴趣程度忽然降低,甚至转而倾向别的女人。” 沈子平皱眉道:“可是禾诗蕊失踪的前两三天,他还继续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还跟踪过她!” “既不狂喜,也不收敛,正说明章靖鸣没有得逞,所以才在禾诗蕊失踪后,跟踪骚扰许多跟她有些相似的女子,遇到小年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聂羽峥看向祝瑾年,“禾诗蕊风光无限,校内校外,并不只有章靖鸣一个人对她心怀非分之想,只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把自己暴露在明处。你当年难道对她只有欣赏之情?” 沈子平重重咳嗽一声,无奈道:“喂……” 聂羽峥笑笑。 祝瑾年肃然,“你的意思是,当年很有可能有个人一直在暗处像章靖鸣一样窥视着她,最后把她……” “目前不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