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 祝瑾年心软了,红着眼眶看他,他站起来,把她紧紧抱进怀里,这一刻,他不想管任何人的死活。 祝瑾年平复了一会儿,“快走吧!你是不是怀疑郑文秀出事了?” 他没有答,牵着她走出音乐室。 眼看快到前台,祝瑾年松开了他的手,只见他走向曹筱柳,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这是你母亲的咨询师祝瑾年,现在,我们跟你回家一趟。” 曹筱柳不太情愿地站起来,想迎上去牵聂羽峥的手,他却转身走向了电梯。 说真的,祝瑾年还挺喜欢他在人前这副冷冻肉的模样,清冷淡漠,高不可攀。 “老公!等等我!” 祝瑾年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跟过去,琪琪捂着嘴偷笑,只觉得今天这场戏有点精彩。 到了地下停车场,曹筱柳一下子坐进了副驾驶,一路上各种找话题,旁若无人,老公老公叫个不停,祝瑾年像只单身狗,坐在后排,紧抿着唇,压着心中的不快,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中不断腹诽——那个不是你老公,是我老公! 不过,看得出来,虽然聂羽峥语气冷淡,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可曹筱柳真的很开心,完全沉浸在与他恋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尽管这是饮鸩止渴。 三人以最快速度到达郑文秀家,聂羽峥看向曹筱柳,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钥匙。” 她一愣,目光一下子呆滞起来,闷闷地发了一会儿呆,“我……我没带钥匙。” “你出来前,郑老师在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她……” 重度抑郁者患者确实这样,注意力和思考能力都很差,有的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祝瑾年按了两下门铃,又用力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动静,不禁心口一紧,动了动聂羽峥,“撞门吧!” “电视剧看多了,真不心疼我。”聂羽峥瞥了她一眼。 祝瑾年回神,看了一眼钢质的防盗门,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聂羽峥联系了距离最近的开锁师傅,十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他第一个进去,不到一秒就忽然伸手拦住了即将跟着进来的祝瑾年和曹筱柳。 “别进来。” 不小心瞥见里头离地一段距离的双脚,祝瑾年大骇,下意识后退几步。上次的咨询中,她发现“曹义黎是无辜”的想法是郑文秀的精神支柱。郑文秀早就有了抑郁的倾向,或许她可以接受丈夫是杀人凶手,但不能接受丈夫虽洗脱了嫌疑却在三年多前就离开人世的事实。曹义黎死讯传来,她最后一根弦也就此崩断。 曹筱柳忽然推开她,直直往里冲。 “不行!”祝瑾年拽住她的衣服,死命往回拉。 场面忽然一片混乱,聂羽峥退了出来,“砰”地将门关上,将僵持的二人分开,挡在了祝瑾年身前。曹筱柳愣愣地看着他,不等她有什么行动,聂羽峥抽了两张钞票出来,对开锁师傅说:“看住她,我打电话。” 危急情况,有票子好办事,本来想趁乱走人的师傅立刻留了下来,拽着曹筱柳,不让她走动。聂羽峥给康宁医院和110打了电话,回身低声对祝瑾年说:“又想当女英雄,手上的伤口没让你长记性?” “这回我没事,但我觉得——你有麻烦了。”祝瑾年撇了眼曹筱柳。 再怎么迟钝,曹筱柳大概也看出来了,聂羽峥的心思到底在谁身上。她忽然变得很安静,半垂着眼,目光中尽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内情的开锁师傅以为她不动,就是放弃了挣扎,手上的力道变轻了,没想到安静没一会儿的曹筱柳忽然甩开他的手,朝一旁的窗户奔了过去,一脚踩在窗台上,双手攀住不锈钢护栏,就要往上爬。 聂羽峥飞快上前几步,扣住她的上臂,“下来。” 曹筱柳并不坚持,双脚回到地面,一转身猛地抱住了聂羽峥的腰,“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祝瑾年不忍再看,背过身去欣赏墙砖。开锁师傅看呆了,这会儿只站在一旁不敢多说。 聂羽峥将她的手臂移开,退后一步,她执拗地又要扑上去。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及时赶到,挡在曹筱柳身前。 她忽然委顿下来,思绪又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仰着头,半张着嘴,眼神呆滞又绝望。 抑郁症并不是大众所认为的成天闷闷不乐,而是根本无法感觉到情感,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