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个女子,墨发如鸦,紫衣曳地,背影单薄,坐在桥上一动不动,单看背影,便知那女子一定生得倾国倾城。 此处人烟稀少,几个少年行了几天路都不见有人家,这个女子怎会在此处呆坐,极有可能是山精野鬼作怪。 刚下过暴雨,河水汹涌泛黄,那座断桥废弃已久,乱石重叠处堆起经年的泥沙,女子似乎听到身后脚步声,阴恻恻转过头来。 那两个新弟子见此处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已经觉得毛骨悚然,见她突然转身,以为自己要么看见一个绝世美女,要么就是一副恐怖的恶鬼面皮—— 鬼怪自古便有两个癖好,一是喜欢变成好看的美女勾引过路的人,同样的道理,若是男鬼便变成俊俏的公子,勾引成功便吸□□气,助长自己修为,也有修为阶品低的,不懂如何吸食/精气,只将人诱到荒野无人处,拆骨入腹,好不血腥。 二是故意丑化自己,或故意弄瞎自己的眼睛,或者挖掉自己的鼻子,反正怎么恐怖怎么来,吓得人丢掉魂不附体,想跑也腿软筋麻,在拖到深山野林,慢慢享用。 只见那女子转过头,露出腰间缀着的一截拇指粗细的玉柱,上面似乎还有一排圆润的洞口,女子转过头时,两人因为害怕都往孟新觉的背后躲了躲,谁知女子却不同于普通妖邪,模样确是清丽世间少有,目上却覆着厚厚的黑纱,将脸遮去大半,从露出的下半张脸可以窥得韶容。 女子脸上明明覆着黑纱,两人却觉得她古怪的笑了笑,似在嘲讽他们的行为,两人背后发凉,暗自退了几步,心想,她该揭面纱了,那面纱下的眼睛一定空空如也,是两个血淋淋的洞! 两人正心神不定,忽闻面前的孟新觉道:“别怕,她是人。” 孟新觉自然不会看错,两人安心不少,再往女子看去,只觉她神色懵懂,面虽对着几人却什么也看不见,一个十足的盲人,定是两人心理作怪。 虽是人身,青天白日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十分古怪,下雨过后的河最是凶险,女子却坦然坐在断桥边,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康乐上前一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人坐在这里?” 叶凌只道:“我在等人。” 孟康乐又上前一步,却被孟谨川拦下,只见他神色凝重,这个女子绝不简单,孟谨川示意他来,孟康乐便退下,话却不停:“你在等什么人?你家在什么地方我们送你回家吧。” 叶凌嘴角微拧,大有不悦之象,身子已经转了过去,赌气般道:“我不回去,我要等到他来。” 孟谨川回头看了一眼孟康乐,他立即会意,继续道:“那这样,你先过来,在岸边等他,如何?那座断桥很危险。” 那本是一座石板桥,不知什么原因中间被冲垮了,两边的桥基却还留着,叶凌正坐在桥基上,她脚下是汹涌的河水。 叶凌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若无其事道:“可是我的鞋子掉下去了,没有鞋子我可怎么走路。” 孟谨川抬眼望去,那女子的右足果然空空如也,莹白的玉足垂在衣裙间,轻轻的晃着,汹涌的河面果然有一只攥珠绣花鞋,奇怪的是,那只绣花鞋并没有被河水冲走,也没有沉到河底,而是在女子下面的河面上浮浮沉沉,好像河下有一只手在抛弄那只鞋子。 这河,果然有古怪。 “鞋子不要了,你快过来。”孟谨川只怕自己过去会惊动河下的东西,伤了这姑娘,所以出言提醒。 谁知叶凌转过头,看着孟谨川的方向:“你不是刚才那个人,你是谁?” 孟谨川只当她警惕性高,又往前走一步:“我是和刚才那个人一起的,小姑娘,你先过来。” “咯咯,咯咯咯咯——”忽然响起一阵奇怪的笑声,似在嘴里喊着两颗鹅卵石。 其中一人躲在孟新觉身后,道:“这姑娘怎么笑得如此恐怖?” 孟康乐在一旁提醒:“不是她,声音是从河里传出来的。” 闻言,孟谨川望向波涛汹涌的河面,那声音的源头果然是河中,又望向坐在桥头的的女子,她面露欣喜,道:“你又来了吗?你这么久没说话,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在河中的必是水鬼精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