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锦珠记的布局和簪珠阁差不多,后面都带了一个小院子。 “说吧。” 君涴涴摘下帷帽,苦笑一声,“前些日子浑浑噩噩,有些事情要不是旁人说起,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我在庄子上住了一段时日,许是离佛相寺不远,我竟一日比一日清明起来。每每想到自己糊涂时做的那些事,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明语深深看她一眼,不愧是书里重活一世的赢家,心里素质还真是常人难及,她倒是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来洗清自己。 “有话直说。” “侯爷可曾记得,那年冬日你发着高热我给你送药的事。那时你人都快烧糊涂了,要不是我碰到了,只怕…罢了,前尘往事,侯爷想来都忘记了。” 季元欻不语。 明语道:“你一个二房的姑娘,是如何能不被发现进入大房的。若不是有我外祖父的默许,你根本就靠近不了侯爷。” “明姐儿对我误会颇深,我知道任凭我再解释,你都不会信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日吃斋念佛反思自己,不敢有一日落下。我方才是突然记起那桩事,随口一提的,明姐儿不要生气。我不知道大伯是不是默许,总之我看到的是侯爷都快烧糊涂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给他送药。” 明语下意识看一眼季元欻,这个男人此前一直认为君涴涴才是恩人,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无论君涴涴是不是别有用心,她确实帮过他。 他面色冰冷,眸光更是无波无澜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君涴涴闻言,似是受到莫大的侮辱,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目光沉痛又悲伤。许久之后,咬了一下唇,溢出些许苦涩。 “侯爷以为我现在落魄了,是来讨要好处的?” 难道不是吗? 故意提起当年的恩情,不就是为了索恩图报。 她又是苦笑,“我今日来,是偶尔听到一件事情,想着或许对侯爷有用,所以才会来见你们。你们也知道,如今我不是什么楚家大夫人,也没有资格登侯府的门。便是去求见,你们也不会见我。我只好守在侯府门口,一直跟着你们,好不容易寻到这个空。不知侯爷可还记得你的生母?” 明语惊愕,感受到身边男人气息蓦地一寒。 他是庶出,且是一个没被记在季家族谱上的庶子。关于他的生母,更是无人提及,应该是个出身低微甚至不堪的女人。 “我在庄子上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一个老妇人,听她说起一桩旧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侯爷。” 其实君涴涴根本不是在庄子时听到过什么,而是她在庄子上的那些日子,天天想着如何翻身不停地回忆着前世的一些事情。 终于让她在某个清晨想到一件旧闻,说是当年先帝在京郊皇庄避暑时宠幸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还被封为妃很是受宠。 听说有人见那新妃成了事,也想效仿。不知怎么的,先帝勃然大怒,还派人把那个女人丢出皇庄。那个女人被丢出皇庄后不久,便被人接走了。巧的是,那时候负责皇庄守卫的人正是季将军。 “侯爷,我听说季将军的内宅除了你生母外,并没有其他的妾室,可见你娘在季将军的心中很是特别。”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语厉声问道,这个君涴涴明着是来告诉他们的,实则是想用此事来威胁他们。如果季元欻的生母真是那个试图爬先帝床的女人,陛下知道后必然膈应。 君涴涴露出哀伤的模样,“我没有想做什么,如今我是个被休的女人,娘家也不怎么容得下我。我又有那样的名声,儿女也不认我,我还能做些什么?要是侯爷顾念旧情,愿意提扶我一把,我感激不尽。” “你的故事讲得很好,陈年往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当年先帝出京避暑,身边肯定不止季将军一人,你又怎么肯定此事是季将军所为。便是退一万步说季将军真把那女人带走了,你又如何能肯定那女人就是侯爷的生母。” “我信不信无所谓,有人信就成。明姐儿到底是山里长大的,人情世故知道的还是不多。这世间之事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端看听的人做何想。明姐儿不懂,我想侯爷肯定是明白的。我记起此事后,日夜忧心生怕还有其它人知道,坏了侯爷的前程。侯爷,滋事体大,你不能大意啊。” 季元欻像根冰雕有柱子一般,浑身散发着寒气。君涴涴有些怵,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除了这般豁出去,也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 反正季元欻这个白眼狼娶了贱种,再也不可能为她所用。既然如此,她何必要畏首畏尾,又何必怕得罪他。 “侯爷,我前段日子总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