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牧水再开口,身后的门就开了。 齐星汉和郭勇一块儿走了出来,郭勇说:“我开车送你们……” 齐星汉说:“不用。” 说完,他就走到了牧水的身边,低声道:“走了。” 牧水站起来跟着他一块儿往电梯走,一边走,牧水一边开口问:“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这么快?”牧水惊讶地出声。是他太不了解这个圈子了吗?刚出了人命,马上就又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嗯。”齐星汉应了一声,电梯门也紧跟着打开了。 他们到一楼了。 牧水跟他一块儿走出去,顿了顿,开口说:“其实我觉得齐先生应该暂时搁置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高强度的工作,会带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这对他的病症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牧水一边说着,一边扫过了接待台附近,并没有见到女秘书所说的人。 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牧水正疑惑的时候,突然听见齐星汉说:“好。” “嗯?”牧水眨眨眼,疑惑地扭头去看他:“好什么?” “休息。”齐星汉说。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很好! 一个相当配合又积极的患者! 牧水揣着自己的银行卡,心说,不枉费我留了下来! “那休工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不会。” “那就好。”牧水松了一口气。 两人上了车,司机载着他们回大厦。 牧水隔着窗户,抬头看了看天:“怎么这么晚了?” 太阳渐渐落山,晚霞铺满了整片天空。牧水的脑中飞快地滑过某个画面。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齐星汉和丁雅在小楼里拍对手戏的那天。 坐在前排的司机说:“冬天到了,天黑得早……” 接下来他还说了些什么,牧水就听不清了,因为他的声音渐渐从耳边远去、模糊了,就像是有一双手捂在了牧水的耳边上,将他和外界分割开了来。 牧水紧盯着窗外。 晚霞如云一样,朝前挪动飘散着,整座城市都被披上了一层血红的光。 等到下车的时候,牧水都还是有些恍惚的,就像是人在浅层睡眠的状态中,意识清醒,但却挣脱不开梦境。 直到齐星汉扣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问:“走不动,要我背吗?” 齐星汉的声音穿透了捂着他的那层膜,一下子就钻入了他的耳朵里,清晰得厉害。 牧水乍然回神,抽了下手,没能抽回来。 “不用了,我很沉的。”牧水认真说。 而且他是真的很怕,齐星汉背上的骨头把他捅个对穿怎么办……不要了不要了。 齐星汉也没强求,他拉着牧水大步过了门禁。 等踏入大厦的时候,他回头扫了一眼,门禁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保安坐在那里。 牧水突然攥住了他的袖子。 齐星汉顿了顿,慢慢低头瞥了一眼。 “跟上来了。”牧水压低了声音说。 齐星汉低声道:“上楼。” 牧水心里慢慢成形了一个猜测:“是不是……凶手跟着我们?” 齐星汉没说话,他又像白天一样,一把揽住了牧水的背,将人往电梯的方向带。 而牧水几乎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人一路跟到了饕餮娱乐,那肯定是从警局跟上他们的。他为什么到警局去也不难理解。 很多凶手都喜欢在杀人后,近距离地去观看警局以及死者的家属,对此表现出的愤怒、焦灼。甚至还有一些,会再去看一眼尸体。 牧水对犯罪心理学了解得不多,但大概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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