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转身进了厨房,把橱柜里的玻璃杯洗得干干净净,再用热水壶烧了一壶热水,凉上一会儿,分别倒入玻璃杯中。 谈镜走近厨房,端走了自己的那一杯。 袁盛和焦严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动,两个人都坐在那里,僵硬仿佛雕塑。 牧水端着两杯水,跟在谈镜的身后走到了客厅。 他把水分给他们,然后忍不住打了个长又长的呵欠。 袁盛听见声音,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喝水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仅仅只是端水的是谁而已。 他朝牧水看去,目光飞快地就捕捉到了对方眉眼间的疲色,都带上了一点疲惫的味道。 可就算是这样…… 也还是好看。 袁盛心头痒痒。 牧水打着呵欠指了指自己的卧室:“那里是我的房间,我该去睡觉了。这里还有其它的房间,只是没有来得及铺床单,放被子。你们如果要休息的话,就得自己动手了。” 牧水说完,回头盯着袁盛,眨巴眨巴眼:“我去睡觉了。” 袁盛闭了下眼:“好。” 牧水用最后剩下的力气笑了笑,然后慢吞吞地挪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门,走进去,倒床就睡。 至于坏掉的手机…… 坏掉的手机已经顾不上了…… 牧水连毛衣都没脱,手机也还躺在他的裤兜里一动不动。 袁盛盯着那扇卧室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返回到沙发边上坐下,他摸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送个新手机过来。” 谈镜在沙发上落座,伸出手不可思议地按了按身下柔软的触感。这不同于山庄里那些硬邦邦的红木家具。这里的沙发、地毯都是柔软的,沙发上还摆放了许多柔软的抱枕,色调并不太统一,幼稚又可爱。 谈镜愣愣地道:“这里,是袁哥的?” 袁盛头也不抬:“是牧水租赁的。”袁盛说完,却又突然补了一句:“我也住在这里。” 谈镜的嘴张圆了:“您没有住之前的地方了?” 袁盛微眯起眼,回想了一下过去度过无数岁月的地下室。 “不住了。” 没意思了。 那个地方,彻彻底底没意思了。 一言不发仿佛吉祥物的焦严突然开了口:“我也是。” 谈镜回头:“啊?” 焦严的目光里填满着麻木的森寒之意,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也住在这里。” 谈镜惊呆了,这下嘴里塞一个鸡蛋都不一定能合上了。 “你……他……你们……三个人?三个人一起玩儿?”谈镜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并且紧跟着拔高了一个度:“这么刺激能不能带上我!” 袁盛:“……” 袁盛:“呵呵。”他转过头,抬眸看向谈镜。 谈镜的骨头架子似有所觉,十分灵性地自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谈镜:“……说笑的,说笑的哈哈。袁哥知道的,我这个人就爱开玩笑。” 袁盛冷冷看着他。 谈镜这下自我检讨的声音更加诚恳了:“我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真的,袁哥,其实我这人特别性。冷。淡。” 谈镜的话音才刚落下,大家就听见门铃“叮”的一声响了,在一声“叮”之后,门后的人似乎用力并接连不断地按起了门铃—— “叮叮叮叮——” 跟上课铃打响了似的。 “谁按门铃呢?嘶,听得我浑身发麻,还觉得自己要六点半起床去上早自习……”谈镜打了个哆嗦。 谈镜说完,环视一圈儿。 卡格拉还昏在地板上,袁盛一脸冷漠,焦严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谈镜叹了口气。 像我这样好的骨头,世界上很难再找出第二副了! 谈镜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齐星汉退后一步。 他盯着门上的门牌号看了三秒钟,确认了自己绝对没有走错。 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