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了。竟无一个侍卫惊觉。 “哎,”麦冬站在院子当中,无奈摊手。 这些日子,他贴身照顾夕少爷,也算看明白了顾夕的性子。刚伤的那几天,因为太疼,心情不好也不爱出声,就只自己爬在床上睡觉,醒了也不闹人,挺招人心疼。后面几天,疼得好些了,有心情看看铭主子书房里面那三面墙大书架上的书,摆摆棋谱什么的,除了大总管赵忠时不时来看看他,他从未跟府中任何人交往,更没打听过府里的事。 麦冬虽是小厮,但在公主府中当差,自然见惯了那些挖空心思想青云直上的家伙,是如何巴结逢迎的。有人为搏个好前程,真是无所不用,丑态毕现。他看得出来,顾夕对公主府的认知,也就是借住几天而已。 他们这些下人,私下里都议论说,满京城里也寻不见象夕少爷这样的人才,难得和铭主子一样,清清淡淡,无欲无求。 这样的无欲则刚的性子,也就是在宗山那样的地方养出来的。他坦坦荡荡地来京,坦坦然然地入府,安安分分地在竹苑里等铭主子,估计等到铭主子回来,他与他聚上几天,就会飘然离开。所以,麦冬以为,顾熙这样的必子,自然不会因为挨了责打,就会惶恐地认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不了的罪过。更不会为了守公主府的门禁,而束手束脚。 不过他走时交待的那一句,也泄露了他的软肋。他自己倒是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怕带连了他家先生。 麦冬长长叹气,自己出了竹苑,找赵大总管去了。 --- 猎场。 今晨入驻的人不少。太子携太子妃和他的侧妃顾采薇,已经率先扎好了营。 他的大帐里,并无人头攒动,一个身披褐色袈裟的大和尚,与他对坐饮茶。几个劲装的青年男子跪坐在他身后,双手按在腿上,像时刻蓄势待发的猎豹。他们皆身背长剑,英气内敛。 太子赵珍打量着这几个剑侍,啧啧道,“大和尚手下无弱兵呀。” 那大和尚抬目,鹰眸锐利,眉目深刻。正是万山。 万山哈哈笑道,“太子殿下谬赞了。这几个孩子,我从他们小时就开始□□,颇得用些。此回便把他们给了太子殿下,供您驱策。” 赵珍惊喜地扬眉,“如此,珍却之不恭了。” 姿态倒是摆得很低,万山眉梢动了动,“你们几个见过太子殿下。” 那几名剑侍皆跪伏,低声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可有名字?”太子问。 “师父说,旧名字在属下等入太子府时,便不许再用了。待属下等有了功劳,再请太子殿下赐名。” 太子伸手挑起跪前一个的剑侍的下巴,瞧清长相,眉梢又挑了挑。 “可会侍奉?” “……”那男子迟疑了下,“来时师父让人教过。” “好。”太子颇为满意,“等早膳后,入内室等我。” 那人垂目,“是。” 万山在一旁冷眼观瞧,心中对这个太子行事,颇有些瞧不上。但面上不显。 赵珍却不以为意,他转目看向万山,“大和尚别见怪,我从来都认为,只有全身侍奉主子的人,才可堪信任。既然要做我近身的人,怎么着,也得让我全心信任才好。” 万山低头细琢磨了下,也释然道,“果然太子殿下有一番识人用人的高论啊。” 赵珍笑笑,又让其他人抬头让他瞧瞧。 “啧啧,大和尚收徒的眼光,可是不错。”他捏着另一个剑侍的下巴,轻轻在他面颊上摩娑。入手柔润,肌肤极有弹性。那剑侍低低垂着眉眼,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扣着腿两侧,没有多余动作。 太子赞许道,“大和尚教得更好。” 万山呵呵笑笑,“他们都是今年新进天阁的剑侍,为着太子殿下的春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