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夸奖了一句,又特意嘱咐道:“咱们这回要多出去些日子——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想要带着的,我叫既明专给你腾出来个箱子带着。” “不用的,我有盆就够了。” 墨止摇了摇头,把怀里的盆在车厢里仔仔细细地放好。才要跑回小哥哥身边,穆羡鱼牵回来的那匹白马却忽然凑到了他身旁,居然还在他颈间好奇地拱了拱。 温热的气息打在颈间,叫小花妖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穆羡鱼见状也不由讶异失笑,牵住了白马的缰绳,又轻轻抚了抚墨止的背,温声安抚道:“别怕——踏雪很少会这么亲近人,大概是很喜欢你。” “应该是很喜欢吃我……” 小花妖心虚地低声嘟囔了一句,穆羡鱼只听着了他的声音,却没听清他究竟说的什么,不由好奇道:“应该是——什么?” “没事没事……我是说我也很喜欢它!” 墨止被吓了一跳,连忙应了一句,又连拖带拽地扯着缰绳,将那匹唤作踏雪的白马硬给牵到了一旁。穆羡鱼不由摇头失笑,却也并不多问,只是挑帘进了屋子,打算去看看既明收拾得怎么样了。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内,墨止才终于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几根鲜嫩的枝条塞进了踏雪的嘴里,又抱着它的脖子小声道:“平时不要过来,等晚上我去偷偷喂你好不好?你在人前咬了我,我没有办法当着别人的面长回来的……” 踏雪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居然当真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死心地追了两步,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散发着诱人的草木香气的小花妖。墨止这才彻底放下了心,转着手中的糖人细细打量着,眼里便带了欢喜的亮芒,快步朝着书房跑了过去,打算去给小哥哥先尝第一口。 才跑到了门口,里头就隐约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想起小哥哥这几日眼中始终散不去的黯然,墨止的步子就不由慢了下来,抿了唇犹豫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下,您就真这么什么都不准备追究,他们是不会罢手的——您也别怪我说话直,就这么人家进一步您退一步,从宫中退到京城,再从京城退到南面去。若是有一日他们追到了南面,您还能去哪儿,去海上飘着吗?” 既明的声音不似方才与墨止说话时的耐心温和,反倒带了几分压抑着的火气,显然已将这些话憋了好一阵子了。穆羡鱼却没有立时回话,沉默了片刻才意味深长地缓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京就是为了躲出去——你就没想过,那茶饼是哪里进贡上来的?” “殿下是想查那茶饼的事?” 既明的声音瞬间压低了几分,迟疑半晌才又道:“可是——若是太子殿下……” “我始终相信二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若想要我的命,办法简直太多了,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况且我们是因为墨止发现了夹竹桃干花,所以才会觉得简单。若是就这么给你个茶饼,你能看出这里头有什么蹊跷么?” 穆羡鱼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念头,顿了片刻又轻笑一声,语气也隐隐随之微变:“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因为二哥没看出这茶饼里面有问题,所以才会给了我,那往里头放夹竹桃的人究竟是想要害谁,怕是就很值得商榷了……” “这是贡茶,莫非——” 既明惊呼了一声,下头的话却戛然而止,显然是不敢再接着说下去。穆羡鱼没有立时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缓缓踱着步子,半晌才又缓声道:“我始终觉得,一切的根源都还是在这块茶饼上面。既然有毒蛇暗藏,不如就让我们先去探探路,打一打草,看看能不能把蛇惊出来……” 妖类比人的五感敏锐得多,轻轻松松便能听得清屋中的动静。听着里头两人的交谈,还不懂人心险恶的小花妖苦恼地蹙紧了眉,仔细想要理顺里面的因果,却依然只是一头雾水,只是隐隐约约听明白了小哥哥是想要找出那夹竹桃的来历。 只不过——听懂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墨止用力地攥了攥拳,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上忙,用自己的法子帮忙把真相查出来。也好叫小哥哥的眼底不要再总是藏着那样的阴霾,每次看了都叫人忍不住跟着一块儿难过。 听见里头的脚步声离门边越来越近,头一回听墙脚的小花妖紧张地一跃而起,向四处张望了一回,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又忽然在踏雪身边冒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很好吃的少年怎么又忽然主动送上了门,踏雪却还是打了个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