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得太卑微了。 “在想什么?” 婧怡回过神来,见沈青云目光炯炯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妾身在想王驸马。” 沈青云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不许你想他,”顿了顿,自觉失态,轻咳一声道,“他不是想外放么,我看山东不错,去山东做几年知府好了。” 婧怡却不接他的话,另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王旭到底是你的人、还是皇上的人,亦或前太子的?” 沈青云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这个,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方道:“先皇驾崩前宣我入宫,欲于璋华宫将我扑杀……这消息就是王旭传给我的。” 所以,王旭是沈青云的人,至少曾经是。 婧怡微微冷笑:“王旭为人圆滑,心性狡诈异常,他分明是见你与皇上难分胜负,生怕站错队惹来杀身之祸,故意借着外放的名头避出去,四爷怎能轻易如了他的愿?再说,朝和还怀着身孕,他去了任上,叫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顿了顿,见沈青云神色并未好转,就笑着道,“四爷不会还在怀疑妾身罢?妾身方才只是想到王旭原本左拥右抱十分快活,如今却平白被四爷生生断了齐人之福,实在可怜。” 沈青云望着婧怡,忽然笑了,他点着她的鼻子,一副无奈的语气:“王旭自然不能对不住朝和,我也不能对不住你,我都懂了,夫人就不要再拿话刺为夫了。” 婧怡撇嘴:“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要赖到我头上。” “是是是,都是我说的。”沈青云已经被弄得没了脾气,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松快。 婧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坐到那张雪白的狼皮上,抬头望着沈青云,道:“如此,四爷便与妾身说说,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本是随意打趣一句,不想沈青云闻言却是一怔,停了半晌方讷讷道:“还真有一件事情,我也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说,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便告诉你,只你千万不要生气……” 婧怡一听,还真有事儿,忙打起精神,准备仔细往下听。 却在此时,屋外传来了轻轻地叩门声。 沈青云眉头一皱,顿住话头,对婧怡道:“出去看看。” 夫妻两个一道出了明月楼。 楼外立着个身材瘦削的黑衣人,还是个熟人……婧怡暂居保定庄子那会,曾有一队黑衣人携沈青云的密令来带婧怡出京,眼前这个就是那群黑衣人的头领。 如今想来,这批人应当是沈青云的暗卫。 那人看见沈青云和婧怡,单膝跪地行礼,口中道:“四爷、夫人。” 沈青云早收起在婧怡面前的温和神色,冷峻道:“什么事?” “回四爷,皇上在御书房吐血昏迷,因正与朝臣议事,消息很快就会从宫中传出。” …… 崇德帝在御书房吐血晕厥,对外宣称是因思念先皇而夜不能寐、白日又过于操劳国事,才会一病不起,但婧怡从朝和公主那里得到过消息,崇德帝身上还带着伤。 因着这伤是斩杀前太子时留下的,崇德帝为了自己的名声秘而不宣,到如今却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新帝登基不久,正值人心不稳之时,又出了这档子事,满朝上下人心惶惶,一时流言蜚语四起。 崇德帝便于病榻之上下旨,命内阁首辅林松年、镇国大将军宁广平共同监国,林松年掌朝、宁广平治军,也算是彼此协助又互成制约了。 结果不过数日,福建就传来消息,东海上的海盗们打着缴灭叛徒的名义上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福建驻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地守将已死于海盗刀下,福建总督一日连发七道求援令,直言请宁广平前往缴匪。 崇德帝伤情本渐有好转,乍闻此消息,惊怒交加,大喝一声:“酒囊饭袋!”便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自此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