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点封面:“……这棵树我认识。” 康昭:“我跟你一样。” 柳芝娴:“……你会画人吗?” 康昭:“你给我当模特?” 柳芝娴觉得自己肯定是不敬业的模特,在他的目光里三秒钟就会败阵。 她低头恍若未闻。 这一沓纸张边缘泛黄,抚摸着指腹残留薄薄灰尘感。 眼前这幅画一截巨树根部,树根虬结,深入地下。再一细看,靠近地表处有几块凹进去,方方正正,如被剜肉的伤口。 “这个……盗伐留下的?” 康昭嗯一声,“一共五处。我们曾经在树底下合影,下一次上去它已经变成这样。” 沉重刹那降临。 柳芝娴从口袋掏出手机,“我可以翻拍吗?” 康昭讲随意。 连续拍下几张,柳芝娴站起来,“还有好多,我下次再来看可以吗?” 冬天宿舍门紧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危险。 康昭说:“下次画一幅人像给你看。” 柳芝娴进洗手间洗手,洗手盘水龙头没有热水,康昭错身先进去,取下花洒。 “这边有热水。” 放掉一段冷水,水线上腾起白雾,康昭说:“来吧。” 洗完后,柳芝娴和康昭一前一后回到房间。 康昭说换件衣服送她出去,身上还是藏蓝色冬季警服。 猫一直在四处转悠,没一会就适应它曾经的地盘。 听到康昭开柜门,猫机敏地一蹦而起,妄图钻进柜子。 可惜目标过高,手忙脚乱挣扎几下,还是掉下来,连带拖落一个东西。 柳芝娴回头,地上躺着一只女式手提包,塑封整齐。 “嫌犯”早已无事一样嗷呜几声,装作没事一样溜达。 她迟迟没能挪开目光。 那是她已经卖出的手提包。 不是同款而已,她直觉就是她卖出那个。 另一位“嫌犯”走过来,捡起手提包拆开塑封,把肩带挂上她肩膀,语调如动作一般从容。 “我不是变态,只是觉得包挺配你,卖掉可惜。耳环也在里面。” 柳芝娴可以想象到耳环包装,一定又是保存证物的封口袋,展示她落魄的证据。 他越是从容,越衬托出她无地自容。 时间好不容易冲散的尴尬,如今去而复返,横亘在他和她之间。 柳芝娴恨不得从没认识过这个人。 下巴给轻托起,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激出一阵小小战栗,柳芝娴被迫直视他。 漂亮的眉眼离得很近,近得像属于她,实际却不是。 他越是淡然,暧昧越显疏远,甚至像玩世不恭的戏弄。 她不着痕迹扭头,离开那只手,恢复前头的低眉敛目。 柳芝娴声音轻颤,“钱我会退给你,除夕快乐。” 第22章 柳芝娴开着红色雪佛兰漫无目的,离开南鹰镇管辖范围才反应过来。 她本来打算把车放外公家,然后乘客车回程,提几袋年货。 如今她有点底气回家,“失联”数月,外公一直充当传话筒,不耐其烦先转达熊丽瑾意思,然后再骂熊丽瑾一顿。 先把外公那份年货放下,柳芝娴准备开车离开。 外公目送她,“要是他们再跟你吵架,今年来外公家过。” 柳芝娴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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