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没去礼堂发言也好,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成熟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中二的,让他上去发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没准儿一手拿着发言稿,一手还插兜里呢…… 其实刚得知隋轻驰是录取最高分时,比起ak的大惊小怪,他反而没那么惊诧,就觉得当然是他了,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问隋轻驰“我听说你是今年的录取最高分”,隋轻驰就喝着汤挺平淡地点了下头,说:“好像是,”又抬头看他,“怎么了吗?” 眼睛里分明就是拼命压抑的期待,期待他能对此说点儿什么。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这样看出来了,不知道是隋轻驰的保护色变淡了,还是自己练就了能看穿他的超能力,不必再猜来猜去了,于是顺着他的意说:“真的厉害了。” 隋轻驰笑了笑,低垂着眼睛,端起那碗汤,一言不发(心满意足)地喝完了。 现在偶尔听到学校里有人说“声乐系的隋轻驰,长那样录取分还高得吓人”“这个成绩考d大都可以了,可能未来十年都没人打破”,他还会抑制不住那种骄傲感,只是这次骄傲的对象不再是那个身为他学弟和西风主唱的隋轻驰,而是作为他男朋友的,西风主唱隋轻驰。 隋轻驰不在的那一年,周末他们也会去谭思打工的酒吧驻唱,酒吧外的小黑板上一开始写着驻唱乐队西风,去年国庆隋轻驰来驻唱过一次后,他们就把乐队的名字改成了“西风-1”。 傅错还记得隋轻驰回归那个周末演出的情景,傍晚时分,他蹲在小黑板前,将那个“-1”擦掉,听见身后两名女性客人在问:“哇,终于要合体了吗?” 他笑着点头,又在乐队名单的vocal后写上了隋轻驰的名字,身后传来“咔嚓”的手机拍照声,短发的女客人举着手机问他:“可以吗?我发朋友圈?” 傅错看了眼手机屏幕,他的背影也被照了进去,正蹲那儿写着那个“驰”字,就笑一笑:“可以啊。” 阔别一年,还有不少酒吧客人记得隋轻驰,甚至为他而来。隋轻驰在台上时,连傅错都注意到酒吧里的说话声比往常低多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隋轻驰的声音太有穿透力,在稍稍嘈杂的环境里也具有压倒性优势的。 可是注视他的那些目光做不了假,为他而起的掌声做不了假,他是真正属于舞台的人,是聚光灯下和麦克风后的王者。 那天唱完最后一首退场时,台下第一桌的女生问他:“所以你以后都不走了吗?” 隋轻驰收拾东西下台前说:“是。” 麦克风已经关了,但傅错还是听见了他的声音,那么简洁又坚定。 对未来,那时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隋轻驰学的是声乐,学费不菲,好在他有全额奖学金,抵了大部分学费,剩余的部分和生活费就靠乐队的收益支撑了,好消息是西风的歌迷越来越多,酒吧周末往往是爆满,原本周六一场加成了周六周日两场,老板也很喜欢他们,附近有一些演出机会时都会推荐他们过去,只是livehouse的费用还是负担不起,目前一直是赚多少用多少,没有太多结余。 来这边三个月了,傅错注意到隋轻驰连一件衣服都没买过,手机依然是高中时用的那一部,租的房子房租是傅错支付的,隋轻驰承担了水电气等开销,虽然隋轻驰什么都没跟他说,但傅错看得出来,隋轻驰一直在节省开支,对从不缺钱的少爷来说,要突然地由奢入俭难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隋轻驰的意志无比坚定。 不承认他的爹,四处逍遥的小三的妈,他主动切断了和他们的联系,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羽翼还未丰满,就想要起飞了。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傅错心想,就这样先从酒吧驻唱做起,总有一天能帮他真的起飞的。 在酒吧驻唱虽然比在街头live轻松,但也不是没遇到过麻烦,他们是原创乐队,一直都是自己准备演出歌单,但有时也会有客人要求点歌,有一次一个女生非要点唐杜的《惭愧》,隋轻驰站那儿皱着眉头,傅错就说:“对不起,我们暂时不接受点歌。”女生很不满:“为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给钱!”这种被当成卖唱的待遇让隋轻驰很恼火,但毕竟还是成熟了许多,表情上没反映出来,只是提起麦克风说:“可以,我唱一首十万。”台下一片唏嘘,女生气得脸色都青了。 “不点了是吧。”隋轻驰没再管她,转头朝他们点头,示意下一首。 那女生虽然很气,但并没有扭头就走,隋轻驰唱下一首时就在下面和两个同伴一起喝倒彩。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唐杜的歌估计他们也唱不了。” “毕竟难度大嘛。” 隋轻驰一开始没理,眼神都没给一个,当听到“破烂乐队”“歌难听唱得也难听”时,终于忍不住了。 这一首唱完后的间隙,他突然用高八度的音清唱了《惭愧》副歌的一小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