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啊,”ak低头把邮差包取下来挂椅子上,说,“我来的时候看他站外面没进来,说是要去买水。” 傅错蹙眉,有些不解。 “曲子编好了吗?”ak坐下后兴致勃勃地问。 谭思把手机抛给ak,刚才两人合的时候他就拿手机录了。 “这个啊?”ak点开音频,边听边摇头晃脑,“哇,可以的……这儿是要加木吉他的吗?” 这首歌的伴奏基本是由木吉他,电吉他,贝斯的固定伴奏完成的,木吉他用最简单的和弦做铺垫,电吉他一直重复整首歌的主乐句,贝斯藏在电吉他之下,像电吉他的回音,鼓点在第二段主歌时进入,都非常简单,但越简单,越能突出隋轻驰的声音。其实做demo的时候他还想过加入钢琴和电音,但是现场是没办法用的,不过这都不要紧,只要有隋轻驰就够了。 ak听完赞不绝口:“错哥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就是咱们乐队的塞林格!” 傅错一点不觉得自己能和偶像比,塞林格是精通各种乐器的人,他的编曲里除了吉他、贝斯、鼓,还有那么多钢琴,弦乐,甚至管乐也能写,根本不是自己的三脚猫工夫能比的。 “我谢谢你了,”他放下电吉他,“以后这种话拜托你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 “有啥不能说的啊,塞林格强也只强在他有个伯克利的学位罢了,你要是能去,又不会比他差!” 傅错蹲在地上调音箱,听了也没说话。 ak走到架子鼓后坐下,乒乒乓乓撩起了鼓。 谭思看着傅错调好音量站起来,在ak打鼓的杂音中,他忍不住说:“傅错,黄主任今天……” 话没说完就打住了,傅错纳闷,顺着谭思的视线转头,看见隋轻驰从隧道口低头走了进来。 “我去!少爷你怎么走路跟猫似的,能出点儿声吗?”ak撩着鼓一抬头就看见隋轻驰跨着吉他包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口,捂着心脏说。 隋轻驰不发一语地走进来,把矿泉水扔给ak和谭思,谭思说了声“谢了”,ak手上拿着鼓棒去接,差点接脱手,抱怨了句“你能温柔点儿嘛,防空洞里掷手榴弹啊……” 手上还剩最后一瓶水,隋轻驰犹豫了一下,走过来伸手拿给了傅错,然后放下吉他包,在椅子上坐下,看了傅错和谭思一眼,说:“刚才在说什么?怎么我进来就不说了?” 谭思不想节外生枝,就佯装无事说了声“没什么”。 傅错放下矿泉水,把谱子分了出来,对隋轻驰道:“刚把编曲搞定了,这次想加入木吉他,你试一下弹唱吧。” 隋轻驰俯身拉开吉他包,抬头看向他,神情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阴霾:“编曲你不是昨晚就搞定了吗?” 傅错被他问得一愣,昨天是这么和他说的,因为隋轻驰为了给他留出空间,大冷的夜里一个人出去溜达了那么久,当时他也没多想,就这么说了:“昨天还有些地方没抠好……” “行了,”隋轻驰打断他,似是有些烦躁,皱着眉毛,然后又很勉强地松开,说,“吉他谱给我吧。” 傅错把木吉他的谱子递给隋轻驰,隋轻驰拿过来,低头看着看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有问题吗?”傅错问。 “没,”隋轻驰把谱子放到一边,吉他谱不算难记,他看一遍就记住了,但那随手一撂手上不自觉带了几分力道,谱子从椅子上掉到地上,他也没心情捡,还是谭思弯腰捡起来放好的,隋轻驰眼角瞥见谭思把谱子放在空椅子上,等谭思起身,他才拿起自己那瓶矿泉水,压在了那叠谱子上。 那天没有演出,只是例行的排练,傅错感觉隋轻驰还是有些力有不逮,毕竟要兼顾吉他,弹错后他自己也烦,第三次在同一个地方出错后还骂了声“*”,连ak都吓一跳,说:“不至于少爷,你第一次弹嘛,没必要这么暴躁。” 谭思也说:“慢慢来吧。” 傅错没说话,拿过那份吉他谱,想着对隋轻驰来说木吉他的部分写得是不是过于难了。 排练结束后四个人一起去吃了饭,傅错注意到隋轻驰全程又无话可说,只是提前离席帮他们结了账,然后拍了下他肩膀,丢下一句“我到外面等你”,自己走出去了。 他可能还在对自己拖了大家后腿这事儿耿耿于怀吧,傅错扭头看向饭馆外,穿着红色卫衣的隋轻驰走到路边,手揣进兜里,看着像是要抽烟,结果只是掏了片口香糖放嘴里嚼起来。 回程的路上傅错想起家里卷纸和香皂快用完了,就对隋轻驰说:“去一趟超市吧。” 隋轻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走到岔路口,傅错往斑马线的方向走时,隋轻驰错愕地问:“你去哪儿?” “超市啊。”傅错哭笑不得。 隋轻驰“哦”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沃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