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迟疑很久,问了一句:“这首歌你拿到版权费了吗?” “算拿到一部分吧。”傅错说。 隋轻驰皱眉:“什么叫一部分?” “其余的都充当违约金了。” 隋轻驰蓦地看向他,哑然了良久,才沉声道:“所以你选来选去最后就选了这么个无良公司。” “并不是无良公司,是我们违约在先。”傅错看着前方,语气平静地说,他不怎么想谈这个问题。 隋轻驰平复了很久,声音沉闷地道:“结果我的钱都跑他们口袋里去了吗?” 傅错眼光闪了闪,心说难道你本来希望你的钱能跑我的口袋里吗? 那是不是可以代表,他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点歉意的? 怎么搞的,他怎么又在给隋轻驰找理由找借口了,他真的有点慌了…… 才心慌了两秒,鼻腔就一凉,隋轻驰立刻抬手捂住他的鼻子,傅错没被鼻血吓到,反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隋轻驰把手拿开,掌心都是血,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又抬头看向傅错:“……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一热就容易这样,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这么多血你跟我说没事儿?!” 说罢抬手就要设导航去医院,傅错拉住了他。 “真的没事儿,有空我会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今晚就算了,没空折腾。”他说,“你车上有纸巾吗?” 隋轻驰拿了纸巾给他,傅错又抽了一张给他,说:“擦手。” 隋轻驰才想起自己满手是血,心浮气躁地低头擦着手心。 傅错拿纸巾捂了一会儿鼻子,觉得差不多没事儿了,就拿下纸巾给隋轻驰看:“没流了。” 隋轻驰盯他一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错说:“可以说钟岛的事了吗?” 隋轻驰没说话,板着脸一把拉开储物格,手伸进去掏出一个烟盒,然而打开里面一支烟都不剩,隋轻驰烦躁地把那盒子给捏扁了,又扔了回去。 汪小鸥真是个好姑娘,傅错心想。 隋轻驰没找到烟,只好作罢,看他一眼,说:“你说吧。” 傅错就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都和隋轻驰说了,隋轻驰也意识到节目组在里面搞了鬼。 隋轻驰听完有一会儿没说话,傅错看他的表情,应该也是意识到节目组的猫腻。 “你怎么就断定是节目组故意的,”隋轻驰说,“怎么就不可能是钟岛在说谎?” 傅错知道他其实都听进去了,就是不鸡蛋里挑根骨头不开心而已:“也不是没可能,你要这么想也没问题。” 隋轻驰无语凝噎地瞪他一眼:“行,还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前面是红灯,傅错把车缓缓停下来,说:“谢谢你为他做的一切。” 隋轻驰没说话,他手搭着车窗,好像聋了一样没有反应。车厢里一时又没了声音,红灯转绿,上桥前,隋轻驰忽然把窗户放了下来,一大股风灌进来,他说:“你把车开快一点。” 傅错看他:“为什么?” 风吹着隋轻驰的刘海,却不怎么吹得动,隋轻驰的头发明明很软。 隋轻驰手潇洒地搭在车窗外:“开快了爽,这道理你不懂?” 傅错不想和他争,只好提速,切诺基一头冲上大桥,风呼呼地灌进来,终于掀起隋轻驰的刘海。这个人只要一露出额头,就会变得没有攻击性,只剩纯粹的美丽。很神奇。傅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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