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你到底会不会系啊?”隋轻驰扬着下巴,无奈道。 “彭帅哥以前教我系过。”傅错系到一半,又拆开重来,“啧”了一声,“我忘了。” “他教你这个干嘛?”隋轻驰挑眉瞥着他。 “他结婚的时候邀请过我们。” “你去当他伴郎吗?” “我就是去赴宴,不是伴郎,也没有伴娘……” 他话音未落,隋轻驰不防备地凑过来,吻住了他。 蝴蝶结前功尽弃,从隋轻驰领口垂下来,像垂在他胸口的一缕乌发。 傅错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顺便换上了衬衣,镜子里的人略显消瘦,衬衣穿在身上有些空落,比不得隋轻驰。他披上西服,希望看起来能好一点。 走出来时,隋轻驰正坐在他常坐的那把沙发椅上,背后是窗户,光倾泻在一身黑色正装的隋轻驰身上,像一幅画。他手肘搭着沙发椅的扶手,跷着长腿,并不是嚣张狂妄的,而是所有女生心目中都曾幻想过的优雅迷人的梦中新郎。 傅错从洗手间出来,似乎在走神的隋轻驰抬头朝他看过来,放下了交叠的长腿,他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然后说:“和我想的一样帅。” “这样走出去会不会太显眼了?”傅错低头打量自己。 “会,好不容易来这世界一趟,为什么要不显眼?”隋轻驰站起来,即便穿上这一身,一开口还是要命地中二,“最好见过我们的人都忘不掉我们。” 傅错没说话,想起当年隋轻驰用去加油站打工赚的钱买了部新手机,他们用那部手机合过影,隋轻驰看着手机里的相片,说:“这两个男生怎么这么帅,尤其是害羞这个。” 他回头,见隋轻驰穿着宽大的旧t恤,坐在同样很旧的沙发上,懒懒地驼着背,举着手机,很幼稚地拿手指戳着屏幕的左边,那个位置是他。十六岁的隋轻驰是个骄傲的小少爷,穿着ck,背着耐克,用着苹果手机,二十岁的隋轻驰一无所有,面朝阳光,为一张合影回味无穷。 后来隋轻驰把这张照片打印了出来,说:“以后结婚了我们就把它挂床头吧。” 正在电脑前写曲子的他愣了一下,回头时脸都热了。 隋轻驰放下照片瞄他一眼,故作警告道:“傅错哥哥,我要提醒你,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好吧,他心想,问:“去哪儿结?” “美国,荷兰,法国,德国,”隋轻驰说,“哪儿便宜去哪儿结。” 傅错笑了:“行啊,但是别挂这张了吧,还是正儿八经照一张吧。” “哪种正儿八经?”隋轻驰问,一副“我没结过婚,我不是很懂”的小孩样。 “就……”他看着沙发上注视着自己的隋轻驰,飞快地想象了一下他穿着黑色婚礼服的样子,说,“穿那种黑色的西装,打领结什么的……” 隋轻驰笑了一下低下头,看着那张照片,说:“我以为我们的婚礼会很硬核,没想到你喜欢这种。” 在美国申请结婚比想象中还简单,上午他们去了当地法院,拿到了结婚申请,那90刀的钱是隋轻驰付的,下午他们就去了教堂。 倒霉的是中午过后天就阴了,下起了雨,他们谁都没有带伞,还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上出租车后隋轻驰让司机找个卖伞的地方,到了商场,他推开车门自己冲进雨里,黑色的皮鞋跑在雨中水花四溅,那一身优雅的黑色很快就被大雨冲刷得狼狈起来。大约一刻钟后,傅错透过雨水弥漫的车窗,看见隋轻驰撑着一把很绅士的木质手柄的八骨黑伞走出来,虽然身上的西服还是湿的,但他走过来,迈开长腿拉开出租车门那一刻,依然有很多人在看他。 隋轻驰弯腰上了车,收了伞,抖了两下拿进来,拉上车门。 傅错看见他一身西服都湿透了:“这样有用吗,你都淋湿成这样了。” “没关系。”隋轻驰低头松开了扣子,脱下了西装,他还带了一只纸袋,那里面是刚买来的一套西服,因为赶时间,他让店员拿了和橱窗模特一样的尺寸就付钱走人了。 “你没想过不合身吗?”傅错问。 “模特和我一样高,怎么可能不合身?哪个部位不合身?” 见隋轻驰扯了扯领结松开,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傅错忍不住道:“你要在这儿换?” 隋轻驰沉声发出一声很不舒服的呻吟:“空间是小了点儿……”他脱掉那件淋湿了胸口的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