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拿刘凝问罪,只是寻了个不痛不痒的由头削了她的郡主封号,是以阮蓁不能再如往日一般叫她文安郡主,可让她叫她阿凝姐姐她也是不愿意的,干脆省了称呼。 刘凝揪了揪衣摆,没有说话。 从昨日起她来了数次,可徐朗从未让她进过门,他说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他们的婚约自然就做不得数了,让她好好儿过自己的日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可他是知道的,她只想嫁给他呀……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阮蓁,急切道:“你帮我求求老太君,让她在陛下面前给徐朗求情好不好?错的是他爹爹,不是他啊!他还有满腔抱负没有实现,怎么能就这样被剥夺了功名……” 她求过爹爹了,可爹爹说她的事已是陛下开恩,若此时再凑上去必定讨不了什么好。她真的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这件事不必她说老太君也会去做。但是阮蓁却不打算跟她说实话,她看着她,问道:“徐朗哥哥如今已不是昔日的国公府少爷,甚至连功名都要没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你大可以让睿亲王来退婚,为何还要帮他?” 她话音刚落,刘凝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会退婚,我死也不会退婚!你不肯帮我就算了,我……” “好。”没等她话说完,阮蓁出声打断她,背着手两靥含笑对她道:“阿凝姐姐记住你说的话。” 言讫,她没再同刘凝说话,旋身上了马车。 . 老太君没有回府,而是直接让车夫调转马车进了宫,阮蓁自然也跟着去了。 成帝驾崩,最难过的当属常乐公主,当日她大哭一场后,回到永安宫就把自己关进了锦元殿里任谁劝都不肯出来,也不肯说一句话。 阮蓁到的时候珊瑚和琉璃正贴着殿门焦急如焚地劝她出来吃饭,但如论她们怎么苦口婆心地劝,殿里的人始终不发一言。 见了阮蓁,珊瑚和琉璃仿若溺水的人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们忙迎上来跟阮蓁说了情形。阮蓁这才知道常乐公主已经接连两日没有吃过饭了。若今日阮蓁没来,她们便要去将此事禀告陛下,即便是用硬闯的也要闯入殿里硬逼着常乐公主吃饭。 听她们说完,阮蓁眉头紧蹙,牵着裙摆迈上石阶,敲了敲槅扇,扬声叫里面的人,“思若,是我……” 殿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珊瑚和琉璃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她们拍着门板哽咽着朝里喊:“殿下,殿下开开门,阮五姑娘来了,你不愿见奴婢们,也要见见她啊……殿下开开门好不好?” 阮蓁也不停地跟她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阮蓁的嗓子都有些哑了,才听吱呀一声,紧闭的殿门终于打开了。 殿里没有点灯,昏暗一片,借着不算明亮的天光,阮蓁隐约看到门后站着一个人,她没有让琉璃和珊瑚进来,自己提步迈过门槛,顺手关上了殿门。 最后一缕光线被挡在门外,阮蓁往前走了一步,放轻声音叫她:“思若……” 她话音刚落,便觉身上一沉,常乐公主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先是低低的啜泣,而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一遍遍地说:“阮蓁,父皇走了,我没有父皇了……” 这世上最疼她最爱她的男人自此离她而去,她们之间隔的不是山水,而是永不能跨越的生死阴阳。 阮蓁任她抱着,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轻拍着她的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陪着她,让她将心里的伤心难过尽数哭出来。 常乐公主这一哭便是一个多时辰,到后来,她已经没了力气,一边流眼泪一边打嗝。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阮蓁挽着她进了内殿,让她穿上绣鞋,又掏出帕子为她擦了擦脸,这才扬声命人进来。 . 当夜阮蓁没有出宫,而是宿在了永安宫的偏殿——新帝命她在宫中住上几日,多陪一陪常乐公主。 沐浴过后,阮蓁坐在铜镜前让双碧给自己擦干头发,殿里的帘子忽然无风自动,阮蓁回头看了一眼,再看向铜镜时便透过铜镜看到了坐在她身后榉木朱漆圆桌旁的霍成。 双碧显然也看到了,她手上动作一顿,转身瞠目结舌地看着霍成,好半晌才艰难开口,“大、大将军,虽然你与我家姑娘已有婚约在身,可也不能……这样大喇喇地进我家姑娘的内室,若让旁人看到了,对我家姑娘名声不好。” 霍成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不是大喇喇,本将从后窗进来,不会有人知道。” 双碧一噎,深觉能把翻窗这事儿说的如此坦荡的除了面前这位,再没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能粗长成功_(:3ゝ∠)_ 这样愿望放到明天吧! --------- 额嗯,有的妹子说感觉快完结了→_→ 其实还没有,大纲都是定好的,该交代的我都会交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