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睡着了。 似乎还做了个有点旖旎又有点可怕的梦? 荷花…… 莲蓬…… 萤火虫…… 还有一位自称“水鬼”的白裙女子! 但其实,她应该是人类,就算不是也肯定不是鬼。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她伸出手将他拉上水的时候,虽然手上的其他地方凉瑟瑟的,但掌心的确是温暖的没错。 水鬼怎么可能会有温度? ……等等,这是一个梦吧?他和梦较真什么呢? 想到此,他跳站起身,转过身朝荷花荡看去。 微风拂动,送来缕缕荷香。 萤火虫飞舞,点点绿光闪烁。 这景色无疑是极美的,然而无论哪里都找不到梦里的那艘船以及那个白裙女子。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是在做梦。 至于乐灿为何如此肯定这一点,理由很简单。 在梦中,坠水的他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而此刻,他身上却干干燥燥,没有一点水湿的痕迹。再看看时间,前后他睡了不到半小时,如果刚才的一切不是梦,他衣服不可能会干得这么快。 思及此,乐灿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居然觉得十分遗憾。而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小伙子,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 …… 远远地看着那人上了镇上人的车,连人带舟一起藏身于荷花丛中的顾霜晓略松了口气,站直身体,重新拿起竹篙,继续回家之旅。 没错,是她用了点小手段弄干了刚才那男子的衣服,也是她稍微修改了下他的记忆——不过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她向来不擅长此道,现在又只能用最粗陋的手段。她非常庆幸他手上戴的手表防水,否则还真有点麻烦。毕竟烘干的衣服还能穿,烘干的手表却未必能用了。 把那人丢到树下后,她倒是想走,但考虑到他长得似乎不那么安全,万一被过路的谁给……劫了色,好像就很不妙了。 眼下总算是解决了。 顾霜晓摇了摇头,兀自撑船离开。 而此时。 坐在电动三轮车后斗上的乐灿正在与司机交谈。 四十来岁的司机虽然会哼上几句乐灿的歌,却压根不知道“歌名是啥”、“歌是谁唱的”、“乐灿是谁”之类的事,自然也就没认出乐灿,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搭车人。在借手机给乐灿打完电话后,他很愉快地拉着后者唠起了嗑。 “师傅,你们这条河有什么传说吗?” “传说?小伙子你这话可问对人了,我跟你说,关于这条河的故事可多了。我跟你说……” 已经初步了解到这位大叔话痨本性的乐灿打断了他的话,直奔重点:“我是说,有没有什么与水鬼或者水妖有关的传说?” “水鬼?”司机大叔思考了片刻,一只手松开车把手猛拍大腿,“你别说,还真有!我跟你说啊……” 就在乐灿被特别擅长说故事的司机大叔带进坑中时,顾霜晓也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将船系在了后院外的树上,抱着莲蓬越过院子进了屋。 走到前院时,只见黑狗与橘猫正肩并肩趴在地上萃取灵气——这就叫有样学样,她觉得躺着比较舒服,它们则觉得趴着比较舒服。 顾霜晓无声地笑了下,也没打扰这两只勤奋向上的“小妖精”,只是将一小堆莲蓬放到了它们的面前,确保它们能在结束修行后第一时间看到。 而后便自去收拾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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