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然地认为凶手一定从密室中逃出来了,所以一直在思考他逃出的方式。但是,换个角度一想,其实我根本无需纠结于此,因为,凶手一直藏在房中!” “怎么可能?!”荆彦一脸讶异,“当时你和九郎赶到后,房中除了死去的轻絮和昏迷不醒的温良禹,并无旁人。难道说,凶手当真是温良禹?” “不。”公仪音坚定地摇了摇头,“温良禹的嫌疑早已排除。” “那你说凶手就藏在房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荆彦愈发不解,愕然道。 公仪音示意他别急,娓娓道来,“你方才也说了,我和九郎到达现场后,房中的确没有旁人。但……荆兄别忘了,从窈娘撞开门,到我和九郎过去,这其中有一段时间差!” 荆彦聚精会神地听着,连手中的酒杯都忘了往唇边送,只皱了眉头,脑中跟着公仪音的话语飞速运转着。 听到这,他眼神一亮,神采飞扬地推测道,“难道说,凶手一直潜在房中,窈娘撞开门后见到房中景象,惊慌失措下并未细看,便直接去找你和九郎了。而凶手,便是趁着这个当口逃了出来?” “没错!”公仪音手指轻扣桌面,一脸肯定,“凶手当时极有可能躲在门后。窈娘踹门后,只粗粗扫了几眼,门后正是她视线的盲区,就同我方才没有看到你一样,她也没有发现门后的凶手。等窈娘离开后,凶手便伺机离开了案发现场。” 话毕,她看向荆彦,眼中一抹灵动的色彩,“荆兄,你觉得我的推测可有道理?” 荆彦重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长长舒一口气,如此一来,我们离真相终于近了一步。” 公仪音略有惆怅,微叹道,“话虽这么说,我们如今依旧线索全无,对凶手的身份也是一无所知,着实不知该从何下手啊。” 荆彦笑着宽慰,语气中有着莫名的自信,“无忧,你也别太过忧虑了。九郎亲自调查这桩案子,相信水落石出之时定然不远了。” 见公仪音黛眉轻蹙,眉间仍有忧色,他眸色一转,打趣道,“无忧无忧,你这名儿起得好,你人呐,也得向你名字看齐,别思虑过重了。” 公仪音哭笑不得,睨他一眼,轻飘飘道,“你叫荆彦,也没见你长得很惊艳啊。” “我……”荆彦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一脸懵色,倒是一旁的孟言庆恰好转头听到了这话,肩膀抽了抽,像在竭力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 荆彦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郁卒地看向公仪音,苦着脸道,“无忧,我虽不及九郎芝兰玉树,但……咳咳……也勉强称得上美男子吧。” 公仪音抿唇笑笑,被荆彦这么一插科打诨,方才心头萦绕的忧虑果然散了不少。 罢了,天塌下来还有九郎顶着呢,她在此忧心并无裨益,倒不如先放宽心,回头再找九郎细细商讨一番方为上策。 思及此,唇畔笑意愈发加深,“是是是,荆兄自然是美男子了,不然上次那些女郎怎么会追着荆兄的车辇跑?” 荆彦语塞,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上次那些女郎掷果盈车,明明是看在公仪音的面上。可他若说出实情,温言庆那,怕是要将他好一番笑话了。 他偷偷瞟一眼兴致勃勃等着看好戏的温言庆,清清嗓子故作镇定,“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这么多美味佳肴,还是好好用饭吧。” 说着,自顾自夹起盘中食物,津津有味地品评起来。 公仪音偷笑两下,也跟着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荆彦又耐不住了,擦擦嘴凑过来道,“无忧,方才闯进来的那位郎君,你可认识?” 公仪音瞥他一眼,摇摇头奇道,“我还正想问你呢。怎的?你也不认识?” “不认识。”荆彦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听他方才的语气,似乎像是秦家子弟。可那一身铠甲和肃杀之气,瞧着像是战场上出来的人啊。” 士族大家素来重文轻武,便是不在朝为官者,亦是游山玩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在他们看来,武将必是莽夫,他们一身清贵之气,自是不屑参军上战场的,所以从南齐建国以来,武将的职位多是寒族子弟担任。 现下出了这么个异类,自然让众人好奇不已了。 公仪音凝神细想,费劲心力也没在前世的记忆中搜索到这人的存在。她叹一口气,怪只怪她前世眼界太狭隘,成天过着养尊处优的帝姬生活,并未过多关注过朝中局势,更别说各大家族的情况了。现在想来,颇有些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