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公仪音没有理睬,抿唇笑了笑,不予置评。 宇文渊却不死心,又道,“重华帝姬今日这男装打扮,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睿王过奖了。” “不知何事,还需要帝姬亲自扮男装出去处理?”宇文渊试探着道。 公仪音蹙了蹙眉,语声也变得冷淡起来,“睿王的好奇心可真是重。无事,不过是贪玩,着男装在街上逛了几圈罢了。” “我看方才送帝姬回来的那车撵,似乎是延尉寺的?” 公仪音面色一沉,他果然瞧见了。当下语气变得冷冽起来,挑眉看着宇文渊,似笑非笑道,“怎么?难道我去哪里,还需要向睿王汇报吗?” 宇文渊忙笑笑,抱拳道,“帝姬误会了,我亦只是好奇,随口问问,帝姬若是不方便说,请无视毓清方才的话便是。” 公仪音“嗯”了一声,端起几上茶盏不紧不慢喝着,也不看宇文渊,亦不出声,精致小巧的面容在袅袅茶香后若隐若现,似看得有些不真切。 宇文渊亦低垂着头轻啜杯中茶水,半晌不曾出声。 厅中一时有些静,只有呼呼风声穿堂而入。 “睿王。” “帝姬。” 片刻的沉默过后,两人竟同时抬头开了口。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笑笑,“睿王想说什么?” “还是帝姬先说罢。”宇文渊翩翩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派君子如玉的模样。 “我想说,时辰不早了,我今日亦没有多少时间招待睿王,睿王不如先回去吧,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宇文渊朗声一笑,“这就巧了,我刚想说时辰尚早,不知帝姬可否有空陪毓清出去走走。不想我这邀约还没出口,便被帝姬拒绝了。” 他放下茶盏,微叹口气道,“也罢,帝姬既然有事要忙,我也不便打扰了。”说罢,就要起身告辞。 公仪音舒了口气,也跟着起身,刚要再说几句客套场面话,不想外头匆匆走进一名女婢,朝着宇文渊微微福了福,然后快步走到公仪音身侧耳语了几句。 什么? 公仪音听得女婢小声来报,不由面色一沉。 公仪楚来了?她袖中手掌紧了紧,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她想了想,皱了眉头低声吩咐,“先将她请到后院聆音园去,请阿灵和阿素稳住她,我稍后便到。”不想,话音刚落,远远便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重华,我见外头停了辆华贵的车撵,怎么,你这府里头,来客人了?” 看来,是守门的护卫没拦住公仪楚,竟让她径直闯了进来。 公仪音眉头皱成一团,挥手示意方才那来报信的女婢退下,自己则从席位后绕了出来,朝门口走去。 两人正好在大厅门口碰到。 “哟,重华,见你一面可真难,你那守门的护卫拦着不让我进呢。莫不是,你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见,顾不上招待我?”公仪楚阴阳怪气说道着,娇笑两声,目光朝厅内瞟去。 待看清厅中之人是宇文渊时,先是一愣,继而眉头一挑,收回目光看向公仪音,“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北魏睿王,难怪重华不想让我瞧见。”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听得公仪音眸色有浅转深。 公仪音冷冷睨公仪楚一眼,语声寒凉,“皇姊说够了没有,说够了,便请入席吧。皇姊虽然没教养硬闯他人府邸,我却是不会做那等无故逐客之事的。” 公仪楚笑容一僵,刚要反驳,却听得公仪音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道,“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就乖乖坐下,我们俩的事,可以私下解决。”说着,拂袖转身,走到上首转目看向宇文渊。 “姊妹玩闹,让睿王见笑了。”说罢,高声道,“来人,给昭华帝姬备席。” 公仪楚在女婢的引导下走到宇文渊对面的席位坐了下来。虽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强压着没有与公仪音翻脸。 宇文渊笑言无碍,又道,“看来重华帝姬今日,注定忙不了府中之事了。”言下之意显然是暂时不打算走了。 公仪音心下了然,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