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头看公仪音一眼。 公仪音见状,眉眼一沉。 王览这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 他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安帝听罢,亦沉了脸色,微眯了眸子打量着王览道,“王爱卿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重华么?” 公仪音哪能平白无故受这气?也语声清冷接口道,“恐怕要让王常侍失望了,据太医推测,王家女郎的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前,那段时间,我正在甘泉殿同父皇一起。” 王览任集书省的散骑常侍一职,掌规谏、评议、驳正违失等,算不得多大的官职。言语间既然对自己不客气,公仪音也不用给王家颜面了。 见气氛有些诡异,王氏宗主忙打圆场,“殿下误会了,犬子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阿韵刚从琅琊郡回京,并未同什么人结仇。” 公仪音“嗯”了一声,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点点头没有多说。 秦默意味深长地瞟了王览一眼,又问了几句旁的话,见再问不出其他什么线索,遂作罢,向安帝请示后,先让王家的人回去了,若有情况再派人去通知他们。 王氏几人走后,秦默又唤了些重要的人进来询问,却仍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先看着所有的人都盘问完毕了,公仪音不由有些心焦起来。 “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看见任何可疑的事?”公仪音坐在席上,颇有些泄气。 看见公仪音如此上心的模样,安帝劝道,“重华,你也别忧虑过度了,这不是有秦爱卿吗?有他在,事情一定会迎刃而解的。” 听得安帝这么说,公仪音无奈地撇了撇嘴,感情父皇当真把秦默当成无所不能之人了?父皇会不会未免心太大了些? 安帝没有看出公仪音面上的尴尬之色,仍在兀自说着,“依朕看啊,你这段时间得好好收收心,开始准备出嫁之事了。” “父皇……”听得安帝在秦默面前这般直白,公仪音忍不住微红了脸,看向安帝语带嗔意。 安帝笑着看向秦默,“你问问秦爱卿,他是愿意你好好准备成亲的事宜,还是愿意让你成天泡在案子当中?” “微臣自然是想尽快娶到殿下为妻的。”秦默一本正经道。 “好啦,我知道了!”见秦默也来参合一脚,公仪音没好气地看两人一眼,“婚要成,案子也要查。不然……万一王家又使出什么幺蛾子来怎么办?” “嗯,此时就全权交给秦爱卿你了。”许是公仪音很快就要嫁给秦默了,安帝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因而言谈间对他放心了许多,竟大大咧咧做起了甩手掌柜。 公仪音心中微有隐忧,却又不知从何提醒起,只得暂且按捺下不提。 安帝又叮嘱了几句,便意兴阑珊地回宫了。 看着他慵懒而去的背影,公仪音的眉头始终皱成了一个结,久久没有散开。 “好了,不要担心了,这不是有我在吗?你啊……还是跟主上说的那样,安安心心做新娘吧。”殿中没了旁人,秦默说话间便随意起来,顺手用手抚了抚公仪音紧皱的眉头。 “知道了。”公仪音嘟嘟嘴,“我什么都不要做,嫁衣啊嫁妆啊所有的东西都是早已准备好的,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啥事儿也不干吧。”言谈间已卸去人前的清冷而肃然,只剩下满满的娇憨和可爱,看得秦默的眼神愈发软了起来,很快妥协道,“好吧,你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罢。不过眼下王韵这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想想。” “如何换个角度?”公仪音不解,圆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默。 “如果……王韵之死只是个意外呢?”秦默不愧是素有“断案如神”美名之人,很快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意外?”公仪音眉头微蹙似有不解,“你是说……王韵之死不是他杀?”可是这个可能,刚刚他不是已经否认过了么? “不。”秦默摇头,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向窗外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我是说……若王韵今日本不会死的呢?” 一听秦默这话,公仪音登时明白过来,不由心下一惊,诧异地抬眼看向他道,“你是说……王韵是卷入了什么事件当中,被杀人灭口的?” 秦默点头,眸光如耀眼星子般熠熠生辉,“你想想看,是否有这个可能?王韵在京中并未树敌,暂且可以排除仇杀一说。而杀人手法如此干脆利落而又不留一丝痕迹,一看便不是一般人所为。我甚至在想,王韵的死,是不是跟我追查的那个幕后之人有关。” “什么?!”公仪音赫然一惊,“难道说……王韵是因为不小心撞见了那幕后之人的秘密,所以才被……?” 话一出口,她便隐隐觉得脑海中散落的那些片段都被拼凑了起来。 秦默之前说,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唯一的可能,便十有八九是真相。 这么说,王韵的死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牵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