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失了焦距,只愣愣地盯着窗外无边的夜色。 芳若急急走到孔氏身侧,一面接过她的烛台,一面去关那窗户。碰到孔氏的指尖时,一阵凉意从她指尖传来,不由心中一惊,抬目看向孔氏,“夫人,您的手怎么这么凉?” 见孔氏不说话,只定定地望着窗外,芳若心下一急,赶忙关了窗,又拉着孔氏到了榻前坐下,慌忙捡起地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夫人,您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孔氏一直一言不发,面上又是一脸呆滞的神情,忍不住心急起来。 孔氏终于幽幽回转了神,心里,却依旧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看着面前的芳若。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仿佛又恢复了一丝气力。 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哪怕对芳若也不能!这个秘密,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 想到这里,看一眼窗外黑黝黝的月色,渐渐回了神思,一咬牙看向芳若道,“没什么,只是又做噩梦了而已。你出去吧,我要歇着了。” 芳若虽十分不放心,但见孔氏坚持,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走之前,又照孔氏的要求将烛火给挑亮了些。 这一夜,孔氏和衣在房中坐到了天明。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看着那烛台中的蜡烛渐渐燃尽,那火苗跳了跳,终于还是灭了,烛芯处燃起一缕青烟。 孔氏只觉得脑中嗡嗡一片,双目一闭,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地倒在了榻上。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芳若带着两个小女婢前来伺候孔氏梳洗。 举手敲了几下门,房中却没人应。 芳若颇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夫人该早早就起了才是,怎的今日竟没有任何反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想了想,试探着伸手推了推房门。 没想到,这一推房门便开来。想来昨夜她走后,夫人并未将门锁上。 芳若一面口中叫着夫人,一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和衣歪躺在榻上的孔氏。 芳若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却发现孔氏身上只披了件昨日她给她披上的外套,不省人事地歪在榻上,面上一片惨白之色。 她心急地去拉孔氏的手。 触手却是一片刺骨的冰凉。 芳若忍不住一惊,抖抖索索地伸手在孔氏鼻子底下一探。 还好,还有气。 芳若暗暗舒了口气,可一见孔氏这模样,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急急忙忙对着身后跟进来的女婢道,“快,快去请大夫来!就说夫人病了!” 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 此时的清淮院。 公仪音也起了身,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几前让阿素替她梳发挽髻。 这时,将盥洗用具送出去的阿灵挑帘又进得房中,见秦默正在另一侧的书房里,忙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走到里间,面上是兴致勃勃的神情。 公仪音此时正挑了支簪子往发髻上插,正好从铜镜中见到阿灵的神情,不由一笑,打趣道,“阿灵,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般笑容满面的。” 阿灵走到公仪音身侧,微微压低了嗓音道,“殿下,倒不是什么喜事,而是方才出去听小女婢们说了件奇事。” “哦?”公仪音转头朝她看去,眼里一抹兴味,“什么奇事?” “听说……孔氏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病了,清芷园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呢。”阿灵神神秘秘道。 “病了?”公仪音心下生奇,眼波不由转了转,心道,这么一说,昨儿见到那孔氏时,她的气色的确不大好,只不知因何事病了? “你可知是何原因?”公仪音随口问道。 她本不报希望,不想阿灵神神秘秘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音道,“听说……是被吓的……” “被吓的?”公仪音正在挑选耳环的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