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仪音露出一抹笑意,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叶衣衣同她们闲聊了一会,忽然有些内急,便同公仪音和萧染说了一声,带了轻柳轻竹往恭房走去。 出完恭,她便依旧循着原路返回。 远远便能听到御花园里沸腾的人声,叶衣衣立在园外遥望了一会,忽然觉得生出些难以言喻的寂寥之感来。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 她脑海中突然浮上来这样一句话,似乎有些矫情,却是现在的最好写照。 叶衣衣嫌园中有些吵,便也不急着进去,只带着轻竹轻柳在外头闲庭信步。 正随意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听着似乎像是在叫她。 她诧异转头,却见一人正身姿清绝往这边而来,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灿然笑意。不知为何,心跳慢了一拍。 那人行到叶衣衣面前,朝她行了个礼道,“谢七见过初云宗姬。” 原来来人正是谢廷筠。 叶衣衣含笑打量着她一眼,颔首回礼,淡淡道,“谢七郎。” “初云宗姬也是出来透透气的?”谢廷筠眉头一挑,唇角噙着一抹佻达的笑意,眉目清雅间带着一丝灼灼的亮意。 不知为何,被谢廷筠这样清澈的眼眸一瞧,叶衣衣心中浮起一丝隐秘的悸动。 她避开谢廷筠亮晶晶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谢廷筠却是一眨不眨地在打量着她,一袭浅碧色曳地裙衫,整个人如同新抽枝的嫩柳一般清新可人,让人看着神清气爽,只是眉目含愁,轻笼薄烟,让人又生了几分怜惜之情。 看着她亭亭玉立的模样,谢廷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那时的她,虽然清冷,却仍带着蓬勃的生机,会讽刺自己是“建邺第一没”,也会直白地说自己“没脸没皮”的这种话。 如今的初云宗姬,似乎被时光磨去了那些尖锐的棱角,身上的气韵越发温婉而清冷起来。 可谢廷筠能感到,现在的她,并不如那时的她那般快乐,她常常噙着浅浅笑意,可他分明看到,那笑意并没有半分落到眼底深处。 他叹一口气,忽然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慨来。 生长于那样的家庭坏境中,让她如何能够快乐得起来。看着眼前叶衣衣单薄的身形,谢廷筠突然生出一丝想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还未来得及动作,叶衣衣已经转头望了过来,眉眼间带了点点戏谑的笑意,“谢七郎这般看着我作甚?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谢廷筠心中的旖旎情思被她的清泠的话语打破,讪讪笑笑,“没有,只是觉得……宗姬似乎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叶衣衣挑了挑青黛般的秀眉,“哪里不一样了?” 谢廷筠咧嘴笑笑,正正好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来,“我记得……宗姬第一次见我之时,还狠狠嘲讽了我一番呢,如今却是越来越和气了。” 被谢廷筠这么一说,叶衣衣也想起了和他初见时的旧事,不由也勾唇笑了一来,眉目间闪过一丝灵动,“人都是会变的,谢七郎不也变了么?” “哦?”谢廷筠暗暗挺了挺胸脯,“不知宗姬觉得我哪里变了。” 叶衣衣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他腰间的环佩上,嘴角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谢七郎的穿衣水准,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啊?”谢廷筠张大了嘴,没想到叶衣衣会说出句这样的话来。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今日的装束。 深蓝色大袖宽袍,玉色腰带,上缀素白香囊和玉佩,似乎同往常没什么两样呀?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解地看向公仪音,“我没有觉得哪里提高了呀?” 叶衣衣勾唇一笑,“以前谢七郎身上所有的颜色加起来怕是有五六种之多,如今却精简为了三种,而且还注重了深浅搭配,这难道不是进步吗?” 见叶衣衣说得头头是道,谢廷筠一怔,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