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唇,沉下的眸色比天色还要暗沉上几分。 眼神若是可以杀人,刚才何深应该是万劫不复了。 赵呈憋着笑,还是头一次看楚韫气成这个模样。 “若不是我拉着你来,你还瞧不到如此场面呢。”他煽风点火,“我们家小七长大了,多的是公子钦慕呢。” “呵。”楚韫从喉间压低,吐出一声轻蔑的嘲笑,如对待蝼蚁般。 “楚侯爷这是,不服气了?”赵呈道。 楚韫没说话,就留下了衣衫的一角,转身离去。 赵呈抬手摸了摸下巴,玩味道,“有戏看了。” —— 一觉睡到晚间,赵灵星才觉得精神头回来了些。 卷碧服侍赵灵星更衣,“公主可算醒了,方才段公公来过了,说是公主醒了,便去前厅用膳,都在那等公主。” 赵灵星由着卷碧的动作,花费了一刻钟,她才装扮好。 走出庭院,就瞧见上来打招呼的何深,“给安乐公主请安。” “你怎么在这?”赵灵星不解的看他。 这个时辰已是开宴了。 何深硬朗眉目,染上些不好意思,“记挂着公主的身子,过来瞧瞧。” 赵灵星未多想,应了一声,便往前走。 晚宴。 赵灵星是来的最迟的那个,不过这已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她也不是头一回让赵帝等了。 赵灵星屈膝,“给父皇请安。” “小七来了,坐。”赵帝瞧见是赵灵星,笑道。 一旁的皇后闻言,眼神里有些晦涩不明。 若是换做其他的公主,如此怠慢不知礼数,早就被赵帝处置了,也就是赵灵星才有这独一份的宠。 宠到让人记恨。 赵灵星应是落座,她照着自己的习惯,坐在了楚韫边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着这楚韫的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模样。 尽绯给赵灵星斟酒。 赵灵星习惯性的托着下巴,方想小酌一口,清醒一下。 眼前伸来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她的酒杯,端的远了些。 楚韫耐着火,“空腹别饮酒。” 赵灵星哦了一声,还未动筷箸,又听楚韫问,“公主和何深一同来的?” “嗯。”赵灵星答。 楚韫等着她下半句的解释,眸光沉沉,似风雨来临的前夕。 赵灵星随意的用了些膳食,全然未注意到这边的低气压一般,还能时不时惬意的半眯起眼眸,看舞女起舞,十分的惬意。 “安乐。”楚韫唤她。 赵灵星抬眸,有些不解,“怎么了?” 楚韫一般是唤她为公主,只有在气恼或是心情好些的时候,才会唤她安乐。 这今日又是怎么了。 “那何深,你相熟?”楚韫声音压低了些,透出些不经意的危险。 赵灵星想了下,他们只见过几面,算不上相熟,“不熟,他自己过来的。你心情不好了?” 楚韫蹙了眉,看上去还是不大开心,“无。” 赵灵星不大信,“真无?” “无。”楚韫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明明是心情不好。 赵灵星放下了筷箸,摇了摇他衣袖的一角,一双桃花眸眨着,也不说话,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只乖顺的小白兔。 楚韫垂眸去看她,小姑娘半仰着脸,离得近了些,能看见右眼下的泪痣,似在这一地的月光下,一同泛着皎洁的流光。 楚韫微微失了神。 赵灵星小心凑近了些,声音温软,带着小姑娘独有的慵懒腔调,还有些糯意,“你低头。” 楚韫跟着她说的话做。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她说的话,楚韫都会听,都会做。 他像是赵灵星的守护神,默默的守在她的身后,在她有危险时,义无反顾的挡在她的身前,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赵灵星靠近了他的身边,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身边。她小声的嘀咕,“也不知你这狗脾气又怎么了。” 赵灵星拉住他袖子下的手,不费什么力气的掰开他的手掌,楚韫的手掌宽厚,指腹上还带着一层薄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