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大伤,是该请皇兄开仓放粮,将京中局面安定下来才是。 她正想得出神,拉车的马儿忽然一声长鸣,车夫猛然驭马停下,颜若栩身形一颠,幸好有坠儿在一旁方不曾摔倒。 郑昊从外掀开帘子,禀报道:“公主,是小侯爷。” “阿喆?”颜喆近日被皇兄封了个武官职位,也负责京中的巡防,颜若栩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他了。 颜喆截停颜若栩的马车后,急忙翻身下马,神色有几分匆忙,对颜若栩急道:“阿姐,出事了!我先送你回府。” 颜若栩心神一震,急忙问道:“出了何事?” 颜喆紧紧咬着牙,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闪过痛楚,扭头对颜若栩道:“先上车,路上说。” 昨夜子时,京城附近的几个县丞集结了几千的兵卒,连夜出发,在今日清晨到了城门之下,扬言要面见皇帝,他们不服太子监国,直言他无才无德,不配为储君。 颜若栩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皇兄操之过急,又不听劝谏,朝中早就议论纷纷,颇有反对之音,如今终究有人戳破了这一层。 不过,这几个县丞手中只有区区几千兵卒,如何敢集兵城下,如果没人授意和撑腰,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会这样做。 那人,会是萧彦臣吗?还是另有兴风作浪之人,颜若栩陷入深思之中。 自萧家获罪,萧彦臣在外领兵不归,既没有反,也抗旨不归,虽无大举动,可明白人都知道,他迟早要反,大燕不会任由他佣兵自立,他自然也不肯受降赴死。 在回将军府的途中,街上的场景比方才更加混乱,百姓们惊慌失措,大家互相推搡着,在外的急匆匆归家,无家可归着乘机打劫,将为数不多开门的商铺团团围住,讨要吃食。 “给给给!赶紧走!” 商家端了一篮子糙米馍馍出来,往街面上随便一泼,黑灰色的糙米馍馍咕噜滚到地上,沾满厚厚的尘土。可灾民们并不嫌弃,反而像看到什么珍馐美味般,纷纷过去扑抢。 见灾民被引来,商家乘机关了店门。 颜喆的神色严肃一片,他狠狠挥舞着马鞭,在前为颜若栩的马车开路,以免人群冲撞了他阿姐。 “阿姐,你安心在府中,陆府的家仆都是好身手,陆垣蛰又叫我带了几十人过来护院,安全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到了陆府,颜喆甚至都没有下马,看着颜若栩的眼睛认真说完这段话后,立刻策马而去。 今日事发突然,陆家人作为京中禁卫统领,根本无暇归家安顿家人,陆垣蛰只好托颜喆代为处理。 看着颜喆远去的背影,颜若栩苦涩一笑,阿喆怎么会知道,如今最不安全的不是流民,不是城外兵卒,而是皇兄的心啊。 今生事情的发展虽与上一世不同,却还是走到了相似的境地,同样是外有强敌,内有忧患,皇兄却如同被蒙蔽了双眼,一味固执己见。 而她从前就是天真的以为皇兄还是那温和的少年,自己仍旧是他宠爱的妹妹,才毫不顾忌直言相劝,连什么时候皇兄对她起了杀心都不知道。 皇兄大概想做个杀伐果断的盛世明君,所以断了自己的情与恋,除了帝王之术,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颜若栩不禁伤感,望着灰白色的天空,迷茫想道:“该如何是好,皇兄的心意早不是她可以揣测的,这一世,她究竟该怎么做?” 一连好几日,颜若栩没有睡过好觉。 同样的,太子府邸里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好过,太子府的下人们小心翼翼的提着水桶,用刷子清洗太子的书房。 里面有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夜里太子殿下在书房见了陆如卿和陆家二位公子,结果不欢而散,陆如卿出来时面色难看极了,出府时还踹翻了院中一株花树,陆如卿向来被称儒将,能让他如此失仪,可见和殿下谈的很是不快。 太子府中的婢女急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