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婆母本是笑着陪太后等出来,结果一看见她,脸色就冷了下来,离宫的路上,一句话也不与她说,等回到了武安侯府,沈湛出来迎接,看见她手背处涂着膏药,急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婆母忽然爆发,怒声斥道:“她烫破了点皮值得你这样?!你可知那杯热茶,差点泼在你娘的脸上?!!” 沈湛一怔,温蘅急忙跪下请罪,“母亲消消气,当时儿媳好像被……” “连杯茶都倒不好,我要你这样的儿媳有什么用?!我与武安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婆母似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满面怒气地掠过她身边,大步向内走去,侯府门前,沈湛扶她起身,问是怎么回事。 温蘅望着婆母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了口气,没将容华公主那一脚对他说出,只道是自己不小心。 沈湛道人有失手,让她别放在心上,又说母亲近来因朝事心情不好,所以火气大些,低首轻吹了吹她手背,问还疼不疼。 温蘅摇了摇头,敛了抑郁的神色,从春纤怀中抱过那摞书,笑对沈湛道:“你看~” 沈湛翻了翻书,也笑了,“哪儿得来的?” 温蘅将用碧玺珠串换书一事,笑对沈湛说来,夫妻二人手挽着手,向内走去,而深宫之内,御前总管赵东林,默默瞥看着御案上的一道碧玺珠串,见看书的圣上,时不时就抬头看上一眼,心中暗思,这碧玺珠串的女主人,会是谁呢? 他想,等夜里圣上召幸妃嫔,这谜底自然就会解开,然而,圣上一整夜都没有召幸任何妃子,而这道珠串,在接下来的几日,一直搁放在御案处,圣上批奏折的间隙,有时会拿起来把玩把玩,唇际浮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日,长春宫中来人传话,赵东林入内传报与圣上,“皇后娘娘派人来说,陛下操劳国事,也当以龙体为重,宫中教坊司新排了一支乐舞,十分精美,请陛下去碧波榭赏看会儿、消消乏。” 圣上正批阅奏折,头也不抬道:“说朕正忙,改日再看。” 赵东林“是”了一声,正要退出去传话,忽又听圣上道:“等等!” 他抬头看去,见圣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又落在那道碧玺珠串上,唇际又是那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唇还微动了动,似是轻轻嘀咕感叹了一句,“还学了跳舞?!” 赵东林听不明白,但见圣上站起身来,朗声道:“备辇,去碧波榭。” 尽管心中不愿,但皇后眼见贵妃的肚子一天天地鼓起来了,还是日益忧灼,最终听从母亲的意思,仿着圣上独宠贵妃的喜好,择了位容貌娇俏、楚楚可人的小户女子青菱,欲献与圣上,以分贵妃恩宠。 碧波榭中,乐声悠扬,舞台以重重轻纱围拢,如云似烟,映衬得正中起舞的女子,清姿如梦,婉约朦胧,恍若仙女下凡,皇后与圣上多年夫妻,知道圣上此时虽然面上淡淡的,但其实很有兴致,一双眼一直望着轻纱内的女子,看得很是认真,心中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有点发酸。 但,当歌舞至中途,纱幔落下,青菱转过身来,露出如花容颜,眸光流转地望向圣上,继续舞蹈时,圣上面上的表情,却变得有点怪,原先认真赏舞的他,开始频频低头喝茶,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歌舞毕,青菱盈盈下跪,叩拜圣上,皇后等着圣上的反应,而圣上,也似在等着什么,他等了一阵儿,看向皇后,皇后不明所以,圣上又移开了目光,自己逡巡着像是在寻找什么,遍寻无果后,静了片刻,又转看向她问:“……没了吗?” 第5章 夫人 皇后以为圣上还想继续赏舞,忙吩咐道:“青菱,你再跳一支拿手的舞,献与陛下赏看。” 青菱以为自己入了圣上的眼,心中欢喜,声如黄鹂般婉转应道:“是,娘娘。” 她直起身来,正准备再舞一曲拿手的《惊鸿影》,却见圣上微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看着皇后问:“……没有……其他舞者了吗?” 皇后微一愣,随即婉声道:“是臣妾准备地不够,这就让人从教坊司再传些顶尖的舞伎过来,供陛下赏娱。” 她正要侧身吩咐侍女去传人,却听圣上道:“不用了”,淡淡的嗓音里,像隐着两分难掩的失望。 皇后不解地看向圣上,见圣上也正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一直到最后离开,圣上什么也没有说,至于青菱,也并没有获得半点册封。 皇后回想今日之事,不知问题出在何处,圣上刚开始赏舞时,的确兴致颇高,她甚至有许久没见圣上有这样的好兴致了,但,没多久,纱幔落地、青菱转过身来,圣上的兴致,就似断崖落瀑,瞬间就跌了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