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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应也正是她这般年纪,如能养成她这样的性子,如能像她这样受父兄关爱长大,如能如她嫁与良人,得丈夫疼惜爱护,一生安乐无虞,该有多好……

    她这般一想,因为爱女容华而对温氏在心底产生的排斥,也冲淡了不少,和蔼笑道:“你这孩子也忒老实,站说了这么久话,也不知道跟哀家讨杯茶喝喝,快坐下吧”,又吩咐侍女,“去将那新进贡的青州湘波绿,沏两杯来。”

    碧玺珠串的主人,赵东林依然不知道是谁,但如今的他,心底已有了个隐隐的猜测,在上元节那天深夜,迟迟没有上榻就寝的圣上,忽地命人,将悬在长春宫外绿萼梅枝上的莲灯剪纸,悄悄取回来后。

    这枚红莲灯,是武安侯夫人所剪,若说是圣上十分喜爱这枚剪纸,但身为天子,不能去索要臣妇之物,有碍声名,只能命人将之深夜“窃”回,倒也有那么一点点能说通,赵东林从小内监手中接过这大红剪纸,垂首呈与圣上后,此后多日,他都没有再见到这枚剪纸,圣上从没在人前把它拿出来赏看,赵东林在日常伺候中留意着,也没有见到这枚剪纸的踪迹。

    一日,他无聊地望着宫女打扫御殿、鸡毛掸子拂过高几处的花觚时,忽地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将觚内插着的数枝绿萼梅拿开,向内一看,与那碧玺珠串挨着躺在觚底的,正是那枚大红莲灯剪纸。

    赵东林心里有了这个猜测,再看圣上平日一些看似寻常的举动时,心底便会默默地琢磨。

    譬如此时,专为太后请平安脉的太医张邈,如常前来面圣,回禀圣上太后凤体如何,“太后娘娘昨夜惊梦,以致今晨头疼心堵,微臣开了一副安心宁神的药,请太后娘娘早膳后用了。”

    圣上从晨起一直忙于朝政,到此刻方得闲些,拿起最后一本奏折,边看边问:“母后现在如何了?”

    张太医道:“微臣方才又去慈宁宫请过脉,太后娘娘脉相平稳,正与武安侯夫人说话,精神瞧着是极好的。”

    赵东林默默瞥看圣上,见圣上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双目依然望着奏折,但却不知是在看字还是在想些旁的什么,许久,落笔于奏折上写下“允”字,搁笔起身,神色平常,“朕去看看母后。”

    张太医朝圣上深深一揖,“陛下纯孝。”

    第9章 臣妇

    湘波绿是青州所产名茶,青州人家,但凡家境足以支付茶资,上至官宦,下至商贾,都好饮此茶,温蘅父亲虽为七品文官,俸禄一般,平日又好济贫扶危,仗义疏财,但因祖上书香之家,出过几位不大不小的官员,家底积蓄尚可,她的闺中生活,虽然相对旁人家的官宦小姐,是有些清简,但也并不困窘,湘波绿此茶,平素也喝的起。

    但民间所饮,都是次等,真正的极品湘波绿,自然要进贡宫中,温蘅一边陪着太后说话,一边慢品着杯中澄透碧液,任鲜香清醇的茶香在唇齿间流连不散时,忽听殿外传报“皇上驾到”,忙放下杯盏,向来人行礼。

    “起来吧。”

    皇帝目光掠过她因垂首屈膝行礼而露出的一抹雪颈,径走至太后身旁,向母后问安,“朕已将今日的朝事都处理完了,来陪母后说说话。”

    太后知道皇儿孝顺,让他在她身边坐下,皇帝落座后,转看向一旁起身后便静站着的温蘅,“沈夫人坐。”

    温蘅恭声谢恩,复又在下首那把花梨椅上坐了,皇帝问:“沈夫人因何事入宫?”

    太后笑,“是哀家找她来说说话的,她是明郎的妻子,哀家又是看着明郎长大的,哀家看她,不就正如看家里子媳一般,一家人,说话亲近而已,并没什么要紧事。”

    皇帝原以为母后是因容华婚事告吹一事,对她心存不满,在容华的撺掇下,将她召进宫来“找些麻烦”,遂紧走着赶来看看。

    春日和暖,他嫌乘辇太慢,一路快步赶来,背后都出了些薄汗,入殿却见二人之间气氛平和,有说有笑,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暗纳罕。

    与待他宽严并济不同,母后待容华,几是无原则地宠溺,恨不能将这世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可对容华万分宠爱的母后,却能这么对待“占”了容华心上人的她,皇帝心中有些惊讶,也不好多问,只是再看向她,没话找话问道:“姑母近来身体好吗?”

    温蘅回道:“婆母身体康健。”

    皇帝心道康过头了,康得精力太过旺盛,不肯做养尊处优的大长公主,偏天天算计着权控朝堂,哪哪儿都要插上一手,没个消停,他顿了顿,又问:“上次明郎与朕打马球时,不慎摔下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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