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阿蘅,是我不好,之前都是我不好,往后不会再有让你伤心的事了……”沈湛连连道歉保证,“以后,在我们的新家,你就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没人再能欺负你,慕安兄也是,我已同母亲说了,与你们生死同命,若母亲再有对你们不利之举,我拿命来偿,我知道,母亲手中权势越淡,对你的威胁就越小,我也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将母亲手中的权柄,彻彻底底地拿过来,用权势来保护你,阿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阿蘅,我做给你看,阿蘅……” 可无论沈湛如何动情恳求,沉默听着的妻子,最终还是坚决摇头,“我们应该分开。” “不!!” 沈湛被这突然的“和离”,惊震地几近崩溃,他急步上前,紧紧抓握住妻子的手,“那我们离开京城,回青州好不好?我去求陛下,求陛下再让我外放青州,我们一起回青州琴川,就像以前一样……” “回不去了……”温蘅望着双眸通红的沈湛,亦是心如刀割,“……我们回不去以前了……” 她要抽出自己的手,沈湛怎么肯放,他如溺水之人攀附着最后的浮木,紧紧地抱着她哀求,嗓音沙哑,“阿蘅,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这是在要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温蘅挣不开沈湛的怀抱,咬牙闭上双眼,一字字沉声道:“我心意已定,我不要做你的妻子了。” 一整夜,无论沈湛如何恳求,妻子始终心意如铁,天色初明时,她将一封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放在了他的面前,轻声道:“明郎,放了我,也就是放了你自己,我不是一个好女子,我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与你做夫妻,一别两宽,就当我们的缘分断了吧……” 沈湛望着和离书上熟悉的笔迹,心如刀绞,“……不……不……” 他连连后退,夺门而出,仿佛离开此地,就是离开了这场可怕的噩梦,离去的衣风,带得那张轻薄的和离书,落入了冰化成水的瓷瓮中,墨迹洇湿一片,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侍鬟仆从只知小姐房内的灯亮了一夜,并不知内情,放不下心的温羡,也一直没有回房歇息,人在附近,见明郎突然奔走离开,打帘进去,见妹妹人站在瓷瓮前,望着里头一张为水洇湿的墨色纸张,一动不动。 温羡觑着妹妹神色,轻问:“阿蘅,出什么事了吗?” 妹妹轻轻摇了摇头,又无声站了许久,一滴泪溅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天色初明,街道无人,沈湛在长街上一路纵马狂奔,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哒哒的马蹄声,一声声沉沉地砸在他的心里,一颗心宛如溺在水里,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也不知这般纵马多久,朝阳初升,人声渐起时,沈湛勒马停在街头,阳光披拂在他身上,他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恍恍惚惚觉得这就是平常的清晨,他离家去上朝,去官署办公,然后一天下来,回家见她,她听到仆从的请安声,即迫不及待地从房中奔出迎他,他也快步走上前去,夫妻二人手挽着手往屋内走,她问他处理公务累不累,他问她在家里做了什么,笑语不断,如同从前每一个寻常而幸福的日子。 圣上仍在紫宸宫,尚未归京,平日没有大朝会,只会单独召见要臣,沈湛骑马去了皇城工部,如常处理要事,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心里头什么也没有想,如此半日过去,有旨意至,道陛下宣召武安侯往紫宸宫击鞠场。 圣上好击鞠,闲时常召宗室子弟、亲近臣子等比赛玩乐,年少时即是如此,沈湛闻召前往京郊紫宸宫,圣上令他做了另一队的首领,笑对他道:“你一走就快三个月,朕也有许久没和你切磋了,拿出真本事来,不许偷懒让着朕,若赢了朕赐宴,若输了,朕就去你家讨顿饭吃。” 沈湛领旨,换穿衣服后,仍以“紫夜”为骑。 比赛开始,两队马蹄疾奔,烟尘滚滚,随着时间流逝,比分持平不下,“紫夜”乃不世良驹,跑速胜过其他赛马,沈湛持击仗在前策马,两边风声猎猎,恍惚间似是驰骋在青州琴川的春光中,他飞快纵马,向那个朝思暮想的清影追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回响…… ……明郎,我要与你和离…… 沈湛奋力击杖,将球打飞的一瞬,回身看去,刺目的日光耀花人眼,满场的惊呼声中,他重重摔下了飞驰的快马,沉闷的痛感,从心底遍袭全身,意识渐沉,所有声音,都已离他很远很远。 第45章 昏迷 暮阳西斜,透过菱花窗,在青砖地上垂洒下道道光束,几乎一日滴水未进的温蘅,望着残阳暮色,慢慢起身,走至书案前,铺纸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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