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地占了她,又在那之后,胁迫她与他保持那样的关系,长达半载…… ……家人,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逆鳞……皇帝望着她泪眸滢滢的楚楚模样,很是想开口安抚她,告诉她,不必担心,他会查明此事,他不会伤她的家人分毫,但明郎在此,他无法开口,也许每多说一个字,都会多招致一分猜疑,皇帝有口难言,而跪在太后身前的容华公主,听温蘅如此说,登时勃然大怒,瞪视着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故意设计你哥哥来欺辱我?!!” 温蘅对容华公主突然翻脸改口、害得哥哥处境危险、有性命之忧,亦是惊怒,她简直要怀疑,是否是容华公主故意设计陷害哥哥,主动散出钟情哥哥的传言,主动邀哥哥来此迷情宽衣,而后翻脸不认人,令哥哥背上“蓄意侮辱公主”的必死大罪,容华公主与哥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唯一的牵扯就只有她,是否公主依然深爱明郎,对她这个明郎的妻子,心怀怨恨,遂对她的家人下手,就像……华阳大长公主曾经做过的那样…… 温蘅想到此处,对哥哥更是愧疚万分,她忍着惊怒,暗暗咬牙道:“……温蘅敢以性命与兄长同担,哥哥绝不是那等轻薄好色的龌龊小人,今夜之事,应当另有内情,人命关天,请公主殿下细思今夜之事,可有说漏、说错了什么……” 容华公主听她言下之意,是认定了她这堂堂公主殿下,拿自己的清誉和身子,去设计陷害她那区区从五品的平民兄长,容华公主真是既觉冤屈,又觉深受侮辱,愤怒不已,正要开口辩驳,就见她心爱的明郎表哥,在温氏身旁跪了下来,朝母后道:“微臣与慕安兄相识四年,深知慕安兄人品昭昭,无可指摘,微臣亦敢以性命与慕安兄同担,今夜之事,应正如内子所言,另有内情……” 容华公主见明郎表哥也不信她,认为是她主动邀温羡欢好,心中惊急,为了维护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她连忙澄清道:“明郎表哥,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信那个温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其实我今天晚上是为了……” 上首一直沉默的太后,见小女儿要说出对明郎的谋算来,怕她们姐妹此后怨结一生难解,立即斥道:“住口!!” 容华公主委屈咽声,只是望着明郎表哥,一个劲儿地摇头,可明郎表哥却不看她,仍是朝母后恳切道:“今夜之事,或许是因为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误会,阴差阳错,导致发生,微臣坚信,慕安兄绝不会有意欺辱公主……” 容华公主见明郎表哥坚决站在温羡那边,又听他说什么“阴差阳错”,心内忽然升起一念:难道是明郎表哥识破了她今夜所谋,故意让那个温羡代替他来…… 这般一想,容华公主只觉遍体生寒,她怔怔地望着明郎表哥,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而心系兄长的温蘅,见太后与圣上迟迟不表态,心中忧急,朝地重重磕首流泪道:“我愿以性命担保兄长清白,也愿与兄长同生共死,若今夜哥哥被问罪,收监斩首,我都生死相陪!!” 一旁沉默跪地的温羡,闻言双肩微颤,他将头垂得更低,但仍是不发一语,他要说的话,需说的话,都已说尽,现在需做的,只是旁观,只是等待,等待事情驶向他所拟想的轨道,等待此事终局,如他所愿…… ……此事之终局,将是另一件事的开始,为了阿蘅,他必须这么做,如今的他,没有第二种选择,许多年的琴川烟雨天,他曾经有得选,可他选错了,这一辈子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沉默地望着阿蘅对明郎越爱越深,亲手将阿蘅送回了京城这座修罗场…… ……在琴川,他可只做她手中的一柄油纸伞,为她遮挡琴川城的濛濛烟雨,陪她看满城飞花飘絮,陪她度过四季流转,可在京城,他原以为他还是阿蘅手中的油纸伞,看着她嫁为人妇,默默地在旁守护着她,为她遮挡风雨,却不知道他枉为人兄,是阿蘅颤着手、踮着脚将伞撑在他头顶,是阿蘅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 ……事到如今,被动的守护,已是风险重重,若阿蘅的身世被揭人前,那将是重如千钧的灾难,区区一把纸伞,怎抵得了这样的重压,怎护得了阿蘅,他只能主动去做一把刀,竭力提前为她斩除身边的荆棘,明的暗的,她所不知道的,隐藏在深处的极度的危险…… 温羡决心早定,耳听着妹妹字字泣泪,朝地一次次重重磕首,依然垂首不动,而上首的太后娘娘,怎见得阿蘅如此,忙心疼地宽慰道:“你别急,哀家会派人查明此事的,绝不会冤了你哥哥”,又让身边的皇儿,快去扶他姐姐起来。 母命如此,皇帝悄看了眼跪地垂首的明郎,走至她身前,虚虚伸出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