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定然疑惑她去哪里了,定也十分担心她,她该和父亲好好说说话,好好安慰安慰父亲,让父亲不要为她担心,可是,见哥哥容易,可打着君臣议事的幌子,悄悄相见,可若连带着见父亲,那就是温家,又与她这罪人,过从亲密、纠缠不清了…… 皇帝看温蘅迟迟不语,能大抵猜到她的心思,温声道:“夫人不必有顾虑,一切有朕来安排。” 几日之后,御驾秘密离了紫宸宫,一辆看似寻常的青布马车,停在了京郊一座幽静的宅院前。 赵东林亲自打起车帘,欲扶圣上下车,但圣上不用人扶,身手敏落了下了车后,伸手去扶楚国夫人,楚国夫人探身出车,抬眼望见宅院门匾上的“幽篁山庄”四个大字,便神色一怔,而后听圣上笑说“令尊与令兄,都在里头等着夫人呢”,微垂眼帘,扶上圣上伸来的手,下了马车,随圣上入内。 皇帝看温蘅一进山庄,走路行速,便比平日快了许多,生怕她不小心绊了摔了,连声劝道:“时辰还早呢,夫人走慢些,不急不急……” 但心系父兄的温蘅,知道多日不见的父亲和哥哥,就近在眼前,怎会不急,仍是一路急行向内,一旁跟走着的皇帝,遂只能小心翼翼地盯瞧着,准备随时伸手去扶,好在如此急行了一小会儿,便见到了提前等在山庄内、闻声走来的温家父子。 许久未见妹妹、几乎心忧成狂的温羡,忍住内心激动,欲先领着父亲,向圣上跪行叩拜大礼,然而温父一看见温蘅,便高兴得不得了,哪儿还顾得行什么大礼,直接挣脱了温羡的手,跑到温蘅跟前,紧盯着她看,紧握着她的手问道:“阿蘅,你去哪里了啊?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可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你躲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温蘅见父亲这般行止,登时眼圈儿泛红,微哽着说不出话来,温父看宝贝女儿红着眼不说话,再看她身边那个“小贼”,心里立时明白过来,原是这个可恶的小贼,把他的宝贝女儿偷走了藏起来,不让他们父女相见,害得阿蘅红了眼又要掉眼泪,小贼……可恶的小贼啊!! 温父四瞅了瞅、寻不着扫帚,便捋起袖子要上手,被赶来的温羡一把抱住,“父亲,这是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本人,见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自觉地后撤半步,语气温和地对温蘅道:“夫人和父兄在园子里说说话吧,茶水点心一早有人备好了,时辰也还早,可以待到快黄昏时再回宫,朕就在前厅等夫人。” 温羡如仪恭送御驾离开后,看向阿蘅,真是有满腹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字还未说出口,双眸就禁不住有些红了,轻颤着唇问道:“这些日子,好吗?” 温蘅望着哥哥点头,“……都好,不要为我担心。” 纵是和圣上的污糟丑事,传得天下皆知,温蘅也并不在意天下人如何看她,她在意的,是她所在意的人的眼光,病中的父亲不知事,那哥哥呢,哥哥如何看她这个不知廉耻、败坏家风的妹妹…… 面对哥哥关心的目光,温蘅羞惭难当地低下头去,被哥哥轻握住双肩,听哥哥在她耳边低道:“……你是为了哥哥的安危,哥哥其实已知道了,哥哥怎会低看你,哥哥只恨自己无能,只觉对不起你……” 温蘅含泪摇头,“不,哥哥不要这样想……” 将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堪与苦痛,在最亲近的家人面前,这般赤裸裸撕开,温蘅只说了几个字,便哽咽着说不下去,温羡望着这样的妹妹,想着她所经历的苦痛、她如今艰险的境地,也是喉头微哽,说不出话来,温父虽不明白,但着急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圈儿也跟着红了,“你们这样,我也要哭了!” 温蘅强忍住泪意,转看向父亲问道:“女儿不在的这些日子,您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喝药?” “有的有的!”温父连连点头道,“慕安说,只要我好好吃饭喝药,你就会回来了,所以我听话,我很听话”,他上下打量着温蘅问道,“阿蘅你好不好?在外面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着?那个圣上小贼,有没有欺负你?” “我很好,没有饿着,没有冻着,一切都很好”,温蘅道,“我现在有事,还得在外面待一段时间,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回到您身边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您要听哥哥的话,好好地养身体,不要担心,不要着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