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十分萎靡,再让她在外面挨冻,只怕这个冬天过去,她就得重新化为原形。 “不好吧。”他委婉相劝,“她这些日子东游西荡,连个安静修炼,吸纳灵气的地方都找不着。她修为就那么一点儿,你再把她扔外面,就不怕她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啊?” 明若柳眼神一闪,冷声道:“她自己不当一回事儿,我何必替她操这份心!” 明若柳话中有松动之意,南煌察言观色笑道:“她最听你的话,你要她回来,她肯定不敢不回来。” 她惹我生气,还要我去请她回来?那到底是我做错了还是她做错了?! 明若柳心生不满,正欲发作,南煌见她脸色,赶紧堵住她话头。 “这么多天了,你不会还在跟她那个小妖精生气吧?”他故作惊愕,“你三百来岁,怎么也算个大妖了,这么小气……不好吧?” 南煌这顿话连消带打,直气得明若柳没脾气。 她要是真小气,心狠手辣地一柳条将程安亭勒死,泛漪又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不跟你说了。”她恨恨瞪南煌一眼,合上书册,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一脸不善,南煌唯恐她去找泛漪算账,连忙小心问道:“你去哪儿?” “去杀程安亭全家!” 明若柳恶狠狠回答着,却是转身进了厨房。 明若柳进厨房,不用想就知道是要去找顾琢斋,南煌不好意思地笑笑,再不多说什么。 顾琢斋出了集芳堂便去像吴老板辞工,如今像顾琢斋这样多做事少拿钱的老实人已没剩几个,吴老板痛惜扼腕,见强留他不下,便让他再最后帮一天忙。 顾琢斋碍于人情不好推辞,只得应承。 他回到天宁巷时,天色已然全黑。他摸出钥匙悉悉索索开门,不提防明若柳突然出现,从背后拍了下肩膀。 抄了一天的书,顾琢斋的痛得手臂都抬不起来,明若柳这一下拍得他手一抖,连钥匙都拿不住。 “怎么才回来?”明若柳笑着问。 她下午就到了天宁巷,半天等他不见回,只能跑去李大娘家边陪小宝玩边等他回来。 她笑靥如花,顾琢斋心头一松,满身的疲惫也随着她的笑容霎时化为一空。 “去书斋了。”他温和回答,蹲下身捡钥匙。 他怕明若柳念叨他的手伤,特地用了左手。 “吃饭了吗?”明若柳拎起手里的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顾琢斋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我也没吃,那正好,我们一起吃。”明若柳语气轻快,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夜色里灵动清亮。 两人一起进门,明若柳将食盒放在桌上,掏出火石点亮客厅里的立灯,又走到厨房去拿碗筷。 她的动作熟稔又自然,顾琢斋生着火盆,想起第一日和她相见的情景,不由暗暗一笑。 每一日他奔波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便会觉得满心的疲惫又厚重了三分。秋夜天凉,他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个说话的人,连取暖的炭火都不想烧。 他这样独自过了五六年,叫他的性格怎能不发闷? 明若柳出现之后,他才觉出些生活鲜活明亮的滋味儿。她俏丽活泼,直接激烈,一举一动都像砸进他心湖的石子,不停地让他泛起涟漪。 喜、怒、哀、乐,他就像一个麻木到失去知觉的人,在和明若柳的相处中重新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