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就是道行浅薄,于诗词一道全然不通。 “我……我不懂这些。”她声若蚊蚋,脸红得滴血。 程安亭一愣,觉得她这含羞带怯模样更是可爱。 既然她不懂,他便不和她绕弯子了。 “那我说我喜欢你,你能懂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泛漪不妨他说得如此直白,她遽然抬头看向他,清丽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似是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 程安亭大胆地握住泛漪拿着花灯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程安亭的气息扑上耳畔,泛漪仿佛被烫到一般,无措地微微偏开了头。程安亭看着她如玉般小巧白净的耳垂染上血色,从容笑了。 程安亭的手温热而宽大,泛漪只觉得有一粒火种在她心里燃起燎原大火,让她面红耳赤,头昏脑热。 她已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只妖。 她轻轻点头,不自觉绽出了一个甜蜜婉转的笑。 程安亭心满意足,他握紧泛漪的手,笑容更是意气飞扬。 底下的两人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南煌趴在墙头,忽而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喵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泛漪的耳朵里。 程安亭不晓得这是南煌在叫,泛漪却知道。她遽然惊醒,抬头循声望去,看到南煌在夜色里闪着荧光的双眸,从轻飘飘的云端乍然摔落到地上。 羞死人了! “我先回去了!”她红着脸抽回手,不等程安亭再挽留,就跑进了集芳堂。 程安亭只当她是害羞,并不没做他想。他笑着在紧闭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方钻进马车回程家。 明若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隐约听到泛漪房间传来的开门关门声,心头更是烦乱。 泛漪这不经世事的小白莲,莫不是真的一头栽了进去?人妖殊途,相恋必遭天谴,她这样一个惨烈的例子摆在眼前,她就一点儿都不怕么? 当年她被桃木剑插进心口时,差点儿就魂飞魄散化为一团飞灰,泛漪的修为比那时的她不知要浅薄多少,她当真不怕死? 明若柳烦躁想着,干脆披衣出门,也不顾是不是三更半夜,敲响了泛漪的门。 “来了!”泛漪轻快答应一声,赶过来拉开了房门。 泛漪笑容满面,春情无限,明若柳一眼就明白她和程安亭已经挑破了那层窗户纸。 “才回来?”她意味深长地问。 泛漪脸面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明若柳打量地看她一眼,放低声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是妖?” 泛漪一愣,脸上的笑意刹那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你呢?”她无措地反问明若柳。 明若柳是会选择告诉顾琢斋真相,还是会选择隐瞒? 明若柳岂止只有她是妖这一件事要告诉顾琢斋,顾琢斋要是知道他是江焕的转世,而江焕曾与她又有一段铭心刻骨的旧情,还不知会如何做想。 在见过银梦的下场之后,她不得不考虑更多。 她活了几百年,与人痴缠的妖也见了不少。发现枕边人是妖,有被吓得失心疯的,有薄情寡义一走了之的,再狠毒些,直接害命的也不是没有。 虽然她不觉得顾琢斋会手起刀落地砍掉她的脑袋,但他读书读得心眼那么实,怕是无法承受这样惊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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